第一场雪上 ρõρõy𝒸.𝒸õm
第(2/3)节
后一个道理——迫切地想要找个人打一顿出出气。
看到集体的亢奋,银霁也放任自己陷入一种肉麻的团宠逻辑中——只要大家的宝宝夜莺高兴,随便怎样都好吧。
如此说来,余弦也属于命好的那一类了。
“我大伯?是没结婚,怎么啦?”
“我有个认识的人馋他身子。”
“这样啊。”余弦无奈一笑。“经常有这种情况,我都见怪不怪了。”
“真是令人羡慕的家族基因啊。”
见银霁竟有心情对和他相关的人事物做出正面评价,余弦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着她,好半天没说话。
“你……你今天心情很好嘛。”
“很明显吗?”
“黎万树还是决定要上了?”
“是啊,等着真正的大师干翻我们这帮草台班子吧。”
晚餐时间快到了,乐团里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余弦合上钢琴盖,抖着小猪毯子尝试盖好这个大家伙。毯子这么丁点大,如何盖得住三角钢琴?可每次排练结束,他都会徒劳无功地重复这个操作,一会把它扯到前面,一会把它扯到后面,期间毯子要掉在地上好几次,经过反复尝试,最后微妙地盖住了整个琴键外加顶部的一点点面积,这也并不稳定,只要有人走过,毯子就会灰扑扑地顺着钢琴的形状滑落下来——这样余弦就足够满意了,仿佛完成了一项伟大的工作。银霁从来不帮忙,她需要抱臂站在一旁,克制因厌蠢症而骂人的冲动。
“你也走到了牺牲同学这一步。”满意的余弦拍着手,结束了今天推石头上山的工作,“看,我们本来就是同类。”
这回,银霁没什么骂人的冲动,脸上还挂着真诚的笑意:“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别看我了。”
江月年木着一张脸、木着一只手,勺子插在南瓜粥里,像是陷进了沼泽地。
韩笑和银霁咬着草莓牛奶的吸管,看到她的新发型,都有些移不开视线。江月年一捶桌子,发火了:“我说别看我了!吃完饭我就把假发戴上,食堂里太热,我头皮敏感,闷出疹子就难办了。”
声音一抬高,看她的人却更多了。还好大家都讲礼貌,没把诧异表现在脸上,只是纷纷躲到自己那桌,不着痕迹地小声讨论着。
江月年也没办法了,气哼哼地吃了两口粥:“真是的,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做完手术我就留个寸头,还染成荧光绿的,吓不死你们!说正事。”
韩笑吐掉吸管:“你最近忙,先别管这些了。”
“那不行,我得站好最后一班岗。”江月年腰杆子一支棱,颇有些老革命家的意味,“就算那天我不在,你们一定要实时跟我推送进程——好冰!”
金城武坐下前,故意把一罐可乐贴在女朋友的头皮上,江月年只得分出心神,张牙舞爪地跟他打了一仗。
“我们给江老师准备几套霸王洗发水吧,助她早日duang回来,她还年轻,没有头发可就没有未来了。”这边厢,韩笑还在一脸认真地跟银霁商量选礼物的事,于是,战场扩大了。
——直到这时,人们对因病剃光头的态度还很轻松。
“医生是怕压迫到视神经。”用江月年自己的话说,“我是去开瓢,又不是要化疗!”
人群当中钻出个光头,并不意味着大家快要失去一个同学了,因而,在锃光瓦亮的当事人面前开玩笑是受道德允许的。
二中不对学生的穿着打扮做硬性规定,这一点写在了招生宣传手册上。虽然顾及着高中生的社会身份,确实没人乐意染荧光绿的头发,但打耳钉、化妆上课、渣男锡纸烫的大有人在,就连雷成凤都不是因为爆炸头才遭受到了异样的眼光。
对开颅手术的恐惧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这天晚上,a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降雪。晚自习课间,同学们都跑到操场上与初雪进行亲密接触,随身带着锅碗瓢盆——什么毛病,能不能浪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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