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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处置下𝓅𝑜18br.𝖈ôм

第(2/3)节
:“你们鲜卑族是这样的,进到中原就大力汉化,老祖宗的东西全抛到脑后了,堪称铁锅炖自己,不得不服!”

    “上升到民族是吗?”破碎的笑声从咬紧的牙关后溢出:“你们女真族能好到哪去?一入关,把汉人的发型全都糟蹋了,自己又偷偷摸摸躲在皇宫里学汉人的奏章,当了那什么还立那什么,比不了比不了!”

    “女真族跟我有什么关系?”

    “银姓的祖宗就是女真族的完颜银术可,你自己的祖先,自己不去查?”

    “你查过?”

    “……我喜欢历史不行吗?”

    他能脱口而出,说明他查过好多遍,你看,都背起来了。

    银霁心里软了一下,把更伤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于是攻击性也内化了。懂事版的朱莉不会要求别人和她一样,发自内心地去捍卫一棵树——站在她身边假装捍卫就已经值得感恩戴德啦!

    按照金暴雪的信徒学说,侍奉神明之前需要接受洗尘的仪轨、舍去那些不洁的部分。可银霁也不是什么真神,凭什么她来规定什么是洁,什么是不洁?

    思及此,怒火和希望一并熄灭了。

    面对她的沉默,元皓牗却没有半分胜利者的喜悦,沉声问道:“那你觉得我虚伪在哪里呢?”

    “不是虚伪,是虚假。虚假是你自己意识不到的部分。”

    “哦?并没有,我真诚起来就是这幅样子,建议你重新认识认识我。”

    “你不是的……”

    “把你鼻涕擦擦。”元皓牗不想再聊下去,递来一张纸巾。

    银霁没有接。该擦的是他自己的脸,泪水在那上面编织成了一张反重力的纵横的网。

    ——他也有他的气要生。

    元皓牗说:“是我错了。我以为你已经做好了被我相信的准备。”

    无法忽视的那副镣铐冰了一下银霁的脚踝。很可惜,他看不穿这层壳,也就舍不掉这层壳。但元皓牗说不上是个完全被吞噬的人,他的立场在哪里呢?他在中间,中间是最好的位置,谁也不得罪,因为什么都想要;同时还要维持秩序的稳定,贪心得很。

    他有充足的理由这么做。是的,银霁的梦该醒了,横在他们中间的,根本不是注定新长出的枝丫;靠中考分数和他重逢在二中,完全有赖于教育的相对公平。

    和他相比,银霁没有贪心的底气。那么就到这里吧。

    明明是宣告胜利的场合,元皓牗仍对细枝末节之处紧追不放:“你说我没有变,你撒谎了。差的不只是辫子,如果你早点说,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哪会像今天这样——”

    银霁摇着头打断他:“没有,十年了,什么都来不及了。你也不用觉得我对别人有什么改造欲,我才懒得管那么多,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挡路而已。”

    “如果我偏要挡路呢?”

    “你觉得我会怎么办?”

    “任君处置。”

    银霁笑着,用眼睛反射小夜灯幽冥的光芒:“那就掐死你好啦。”

    幽冥的光芒在冷冽的空气中穿梭了一阵,被那双由泪水清洗过的眼睛尽数锁起来,它们的牢房门薄如无物,是琉璃做成的:“好啊,掐死了我,你也活不下去,我们一起死。”

    死因是机械性窒息的人,眼睛多半是睁着的,且会红肿出血——银霁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到那时,他的尸体双目圆睁,在死去的他眼里,也倒映着她的死状。

    后来,两具尸体一起腐烂,肌肉和皮肤从骨骼上剥落,他们依然互相看着对方,仇恨地、不解地、盼望来生地。

    就像卡西莫多和爱斯梅拉达,他们一起被发现了。两口棺材摆在灵堂上,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刑警拔了奏着哀乐的音响,推开棺材板,为犯人和受害者拍客观的照、取全面的证,最后侦破出的死因是什么呢?是男女嘉宾无法原谅对方!

    好似一股电流穿过身体。久违地,银霁想躲进衣柜里冲一发。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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