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没关系。”在她将完整的道歉说完之前，楚黎笑了笑。

    这个世界的人们对o各种印象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更正的，楚黎无意纠正其他人心中o的定位，他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

    被楚黎这一句轻描淡写带过的道歉，反而让湛佳晴很不好意思。

    她一直跟楚黎开玩笑，楚黎长得好看，说没有那一两分心思，是不可能的，可对方已经被永久标记，又明确拒绝过她，她也干不出那种讨人厌的事。

    湛佳晴自认自己跟彭子蒿那种人不一样，对楚黎有着绝对的尊重。可此时才意识到，她仍旧习惯性把楚黎和「o很娇贵，应该被保护起来」对标。就算他跟自己一样，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学习一样的知识，她看到楚黎时，仍旧会用那种「他好厉害」「o居然可以这么聪明」之类的目光看他。

    是夸赞，可往深处想，又何尝不是一种傲慢。

    换一个想法，其他o也未必如她原本想象那样，全部都是娇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可当所有人都这么以为时，他们便不得不变成那个样子。

    意识到这些后，湛佳晴便越发感觉到，选择转系的楚黎是做出了怎样的决定，内心更多了一份对楚黎的敬佩。

    尽管楚黎已经表明没关系，她还是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郑重的态度，反而让楚黎愣住了。

    闻人简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学生们的互动，儒雅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眼中流露出怀念，遥想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有一个女学生……跟现在的楚黎很像。

    在实验室待的时间长了，闻人简也逐渐让他们接触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今天，闻人简临走前，给他们布置了作业，要求他们合力提纯落日余晖中的一种名为「腾晖03」的物质。

    可落日余晖极为敏感，在不损伤母体的情况下提纯很困难。

    他们三人折腾到天黑，才堪堪完成任务，楚黎看了一眼「腾晖03」的纯度，远远达不到实验要求。

    湛佳晴道：“太晚了，先回去吧，明天再弄……教授也没有说让我们一次达标，估计是知道我们完不成。”

    楚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从这里到他的宿舍还需要大概十分钟左右，小狸花应该在家里等他，他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行，那我们就明天再来。”

    经过白天的事，湛佳晴对他态度改变不少，但此刻看他这幅模样，仍旧是止不住一笑：“知道的是知道你着急回家看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自己的alha藏在宿舍里了呢。”

    楚黎从来不避讳自己被永久标记的事，提起alha时，表情也很自然。

    湛佳晴便以为他跟自己alha的感情很好。

    谁也不知道，楚黎的永久标记，是在他人迷迷糊糊，意识不清醒时被标记上的。

    三人商量后收拾东西离开，楚黎走在最后面，锁门后，湛佳晴询问楚黎是否要送他回宿舍。

    楚黎拒绝了，湛佳晴也没有再勉强，就带着柳未离开了。楚黎一个人离开实验楼，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十点半的校园，零零散散还有学生，一群抱着球的alha从楚黎面前经过，惹得楚黎多看了两眼。

    以前生病时，他曾经幻想过康复后会发生什么。在他的想象里，也有这样一幅画面，穿着球服，约上两三好友，出门打球，吵吵闹闹走过热闹的人街，也许会引来一两个异性的目光。

    不过……现在这想法恐怕不能实现了。

    楚黎无奈摇摇头，收敛自己多余的心思，继续往前走去，可没走两步，就听到旁边黑暗处传来一声熟悉的猫叫。

    “喵呜——”

    楚黎：“……”

    他承认，刚才看着那群alha结伴走过，他有些羡慕。

    在这个世界，唯一能跟他说得上话的，就是实验组的两个同学，可湛佳晴是个alha，她不理解o，也不理解楚黎，楚黎仍旧觉得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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