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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鸾/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 第117节

第(2/3)节
清浅,茶盏中的清茶微晃。

    “若她只是求枚棋子,或许我……”

    谢洵的音调更低,“或许我可以替你。”

    他还想再多说两句理由支撑自己的话,譬如“为了让崔兄和映墨终成眷属”,又譬如“崔兄本就不愿,身为挚友,理当分担”之类。

    可话到嘴边,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样遮掩的理由显得如此单薄。

    崔峭凝视他许久,一声轻笑散在殿中笙箫乐声里。

    “衡璋,你也会有藏不住心思的时候吗?”

    谢洵下意识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又避开崔峭的目光,转而接过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他一言未发。

    崔峭道:“你我一同启蒙,两家交好,你自幼心思从不外露,可今日却失态良多,难道真的是为了我吗?非也。”

    他在桌上比划了一个“元”字,眉目温雅从容,含笑道:“你喜欢她。”

    半晌,谢洵才点头道:“是。”

    崔峭轻笑,“哪怕她恶名昭彰,怀有谋权篡位的野心,遭世人唾弃;哪怕她风流跋扈,无法专情于一人;哪怕你表露真心后,得到的却是她不屑的利用,更要与手眼通天的江丞相为敌。”

    “你也愿意吗?”

    谢洵抬眸望着这位挚友,看到他眼里的些微不解,目光不避不闪,“我的选择,从不后悔。”

    这些日子,他屡次收到谢府送来的信,无非是一些靖阳公主“娇纵浅薄、大逆不道”的“证据”,但谢洵却不为所动。

    比起这些“证据”,他更相信自己的心。

    宴会过了一半时,江相果真拐弯抹角地提起靖阳公主的年纪和婚事。

    而元妤仪只是淡淡驳了一句,“早有心上人。”以此将问题解决。

    江相的意图落空,黑着一张脸坐下,开始扫视四周的官员。

    崔峭低声道:“她方才说的是谎话。”

    谢洵轻嗯一声。

    “衡璋。”崔峭给他添了杯新茶,眉眼间尽是包容的书卷气,“我与她之间虽只是一桩交易,但无论是何缘由,映墨都会伤心。”

    而他不愿辜负跟了自己八年的小丫头,所以若有其他解决方法,何乐而不为呢?

    谢洵已知晓他言外之意,眉梢微压,与崔峭碰了碰茶杯,一饮而尽。

    “多谢。”他低声道。

    不过片刻,上座的景和帝拍了拍手,乐师舞姬尽数退场,方才还喧闹的大殿安静下来。

    “这一年来,诸公鞠躬尽瘁,辅佐朕处理棘手朝务,能得此贤臣,朕心甚慰,正逢瑞雪丰年,朕也当有所奖赏。”

    在场众人立即会意。

    这是要表彰朝臣了。

    果然,少帝接过内侍手捧的卷宗,一个个点名,今日多是施恩,殿中被夸赞的大臣面上都带了一分自豪,谦恭道谢。

    江相看少帝的眼神更复杂。

    台阶上的少年虽才十五岁,可比起三年前的稚嫩单纯,已经初显帝王威严。

    譬如此刻,他已经学会在自己能掌控的场合中,不动声色地收拢人心。

    元澄收起卷宗,随手递给身旁内侍,然而却并未停止表彰,眉眼飞扬,十分熟悉地念出最后一人。

    “谢洵,谢爱卿。”

    “三年前先帝钦点的状元郎,却不骄不躁,甘愿前往兖州担任正七品知县,千里之遥,毫无怨言,在任期间,斩贪官救百姓,在农忙时节还与百姓共同劳作,真乃我朝‘父母官’。”

    谢洵立在殿中,身子挺拔,垂首不言。

    景和帝年轻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赏,扬声道:“有此贤臣,可保我大晟百年无忧。”

    到底还是少年,对能臣的赏识从眼角眉梢流淌出来,说出的话更是不吝赞美。

    “谢爱卿离京三年,处理公务经验丰富,朕思虑良久,恰逢礼部侍郎方大人调任工部,便由谢爱卿补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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