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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1/2)节
    邬瑾笑道:“你对不起我什么?”

    莫聆风伸手一指他的脚:“害你扭了脚。”

    邬瑾一愣,没想到她会注意到,略动了动脚:“没事。”

    他伸手摸了摸茶壶,给莫聆风倒上杯温茶:“你吹埙吗?”

    莫聆风喝一口茶,当真取出埙来,呜呜咽咽吹了起来,曲已成调,只是气息不稳,时而“呜——”的尖叫,时而“扑——”的幽咽落地,使那调子惊险万分。

    她鼓动腮帮子,吹了许久,冷静下来,将埙放下,喝口水歇口气。

    邬瑾从这跌宕起伏的调子里听出来了曲目,正是他在燕馆听过的那一曲奚琴,程廷说那叫《风雪寒》,没想到莫聆风也会用埙吹奏。

    莫聆风心平气和了,见邬瑾认真听自己吹埙,心想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勤学苦练,进益不小。

    于是她举起埙,又吹了起来。

    邬瑾自讨苦吃,耳朵吃痛,又有心要陪莫聆风,只得坐着不动。

    程廷来时,莫聆风正吹的尽兴,他看看邬瑾,又看看莫聆风:“聆风,邬瑾多好的一个人,一直陪着你,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也不能恩将仇报啊。”

    莫聆风立刻放下埙,跳起来凿了他一拳头。

    程廷受到痛殴,并不还手,喜气洋洋地看向邬瑾:“邬解元。”

    邬瑾诧异地看向程廷:“我?”

    “不是你,”程廷负手而立,面孔肃然,“是我,元章二十二年宽州发解试头名。”

    饶是胸有成竹的邬瑾,也忍不住诧异起来,一股细小的喜悦破壳而出,“汩汩”在身体里流淌,他猛地起身,走到窗边,背对了莫聆风,深吸一口气。

    解元。

    解元!

    他面上笑容如春晓之花,徐徐绽放。

    终不负父母苦心、终不负先生教导、终不负不懈苦读。

    窗外树影游移,笼罩在他身上,碾过他身体,他一无所觉,只知举目望去,树大根深,枝繁叶茂,并未落叶,屋檐下的彩画,炫目多姿,乃是丹青妙手所绘,乃是能工巧匠所雕凿,然而都比不上他此刻内心的炽热。

    片刻过后,他收起脸上笑容,转过身来,却见莫聆风不知何时仰头站在了他身后,抬起手,从上往下一划:“蹲下。”

    邬瑾蹲下去,准备承受她的小拳头——他实在不应该在莫聆风如此难过的时候喜形于色。

    莫聆风伸出双手,双手虚虚环在他脖颈,短而空地拥抱了他一下,随后收回手,自顾自回到了原位坐下。

    她的拥抱几乎没有和邬瑾接触,但是在短暂的时间里,她向邬瑾传递了为他高兴的感情。

    他站起来,压下去的笑容又浮了起来,而程廷大步上前,张开双手,给了他一个狠狠的拥抱,并且大力拍打他的后背:“鹿鸣宴你可别丢咱们的脸。”

    第62章鹿鸣宴

    鹿鸣宴设在知府衙中,当天天色暗沉,幸而不曾下雨,只有秋风肆虐,吹的景色全无。

    邬瑾这位解元,在家中面对街坊邻里和络绎不绝的远亲,笑的面孔僵硬,目光呆滞,如坐针毡供人瞻仰,因此早早梳洗更衣,先到府衙,拜见诸官。

    莫千澜、张供奉、程泰山,都在府衙大堂后方的花厅中安坐,其余考官及执事各官都会等到学子们到了再露面,因此只有他们三人在此处烤火。

    程泰山身健火旺,让火烘的满面红光,额头上细汗不断,人不住的往后仰,没想到莫千澜虚成这样,刚过中秋就要烤火,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同时扭身和张供奉这位敕使闲谈。

    张供奉品阶不高,却是皇帝身边近臣,掌管禁宫人、物出入,权柄甚大,因此无人敢轻视他是个阉人。

    张供奉额头上贴着李一贴自制的膏药,满面笑容,丝毫没有被莫千澜所影响。

    程泰山端起茶杯,心想:“人精。”

    自从多年前死里逃生,莫千澜就变成了一个充满破坏性的漩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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