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公主登基了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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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丞一同审理此案。她听说御史中丞要判那女子死刑,大理寺卿也有此意,便开口道:‘某以为不?然。父杀母时不?以之为妻,女杀父时自然不?以之为父。为母复仇,情理自然,罪何?至于?死?’”
说书人说完此话,在座者喧然,议论纷纷。有人以为简直是歪门?邪道不?可理喻,也有的人早代入刑部?侍郎的立场,认为无论道理,只要能够辩驳回去?,便觉得痛快。
听到这里,昭昧已经明白这是个什么故事,无非是女子的父亲杀死母亲,女子便杀死父亲,为此三司推事,敲定女子的罪行?,大理寺卿和御史中丞以为女子杀父,大逆不?道,刑部?侍郎却以为情有可原。
她的心情也跟着千回百转,以为女子终于?逃过一劫,说书人却语气一转,说:“闻言,大理寺卿冷笑?一声,说道:‘亲善母亲,乃是禽兽本能;敬重父亲,方?是人伦大义。为父杀母,是放纵兽性而忝灭人性,此人乃是禽兽之徒,怎能以人之常理度之!’”
形势急转直下。在座有读书明理的人,纷纷点头称道,以为无论如何?都没有为父杀母还能得到谅解的道理,另外一些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这亲近母亲怎么就做了禽兽,大为不?满。两拨人竟当堂争论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直到吵够了,纷纷看向说书人,道:“这女子究竟是死是活,不?如来个痛快!”
说书人哪里能让听众痛快?
遂唤人倒茶,新茶还散着热气,先吹去?热气,再啜饮两口,将茶杯把玩一番,放回桌面,又摇了摇手中折扇。
这才慢吞吞地说:“各位,大理寺卿这话是说,人与禽兽的区别,在于?纲常伦理。女子无视父子纲常,便不?是人,而是禽兽了,既然是禽兽,又怎么能按人的情理来宽宥她的罪过呢。这么一来,武侍郎那番复仇的话,就说不?通了。当时在场的众位官员,立刻又倾向大理寺卿的意思,附和着要治女子死罪,倘若武侍郎也被说服,这女子,也就必死无疑。”
“那武侍郎到底是什么反应啊?”有人问。
“那就要听武侍郎接下来说出的这番话了,正?是这番话,最终决定了女子的命运。武侍郎说了什么?女子究竟是死还是活?”说书人微微一笑?,收起折扇,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大堂里嘘声一片,说书人可不?顾,甚至有些操纵众人情绪的得意,大摇大摆地离开。昭昧盯着那背影,真?恨不?能揪衣领摇脖子让说书人把剩下的话吐出来。
可说书人走了,她没得听了。昭昧问旁边的人“下回”是什么时候,得知只要半个时辰,大舒了一口气。
半个时辰,还等得起。往椅背上一靠,她招手叫来博士,吃了几?块茶点,脑子才重新转起来,又转回那个故事,怔怔地出神。
她一点儿也不?了解母亲。从她有记忆起,母亲就在皇宫里做皇后,她只从宫人口中听说她的曾经,说她状元出身,说她与别人并称“上京双璧”,说她活在京城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
可她自己从来没有提起。
母亲好像忘记了,她也就跟着不?在意,只觉得母亲从来就是这样的。母亲生来就是母亲、就是皇后。
但?不?是的。
她曾走过很远的路,看过很美的风景,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那些过往至今仍在百姓口中流传,只是从某一天起,她做了母亲、做了皇后,她的女儿要从旁人口中听她的故事,因为女儿记忆中的她再没有走出皇宫、再没有见过美景,总日复一日地坐在那里,像一张搁置已久的废纸,慢慢泛黄变脆,只待一阵风来,便化作一堆纸屑。
昭昧打个激灵,似从睡梦中惊醒。
再看周围,有的人等不?及走了,也有新的人加入进来,期待着“下回分解”。
昭昧非要听到下回不?可,可坐上半个时辰也难挨,她打算起来走走,眼睛一抬,正?看向大堂入口,登时转身低头,摸着桌子慢慢坐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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