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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难撩 第96节

第(2/3)节
    梁兰清沉默了一会儿:“她似乎没说要回去,你为何要担心?”

    “因为我了解她。”

    梁兰清点头,声音很轻:“你也说了,你了解她。”

    第91章情思

    漱玉未说出口的话梗在喉间,一口气提不起来,最后又沉沉地落回了胸腔里。

    漱玉了解她。

    元蘅从不是避乱之人。这些年留在她的身边,看着风云起变,却连她的裙裾都吹不偏分毫。元家没给过她庇护,而她却想着庇护衍州。

    此刻的元成晖该是要感谢元蘅的。

    若不是陆从渊对她留有忌惮,现下闻临登基称帝,衍州便是死路一条。就是因为有元蘅在这里,这条路才还可窥见半点亮色,才有起死回生奋力一搏的机会。

    这些话都不该由梁兰清来说,所以她只能委婉地点明。才相识这么几日,她甚至不了解元蘅的秉性。

    可是关于这位摘得探花之名,入仕朝堂的女官的传闻,在北成却是无人不知。

    茶余饭后,总有人在谈及她的事迹,或敬慕或嘲讽,褒贬不一。

    被这样的流言缠身,任谁都不堪其扰。

    但她却恍若未闻。

    这点气度,梁兰清是敬佩的。

    在北成,世家女终究与世家子不同。世家子承继家业,在文治武功上功成名就,好些的流芳千古,差些的享受一世荣华。

    没人问及女子。

    哪怕是出身望族,她们也依旧被忽视感受,在挣扎时被说成贪心不足,永远被困住,被送出,被安排,被处置。

    连一句拒绝都说不得。

    当年的梁兰清就是痛苦至极,从中挣扎出来的人。她宁愿去亲近陆太后,也绝不愿意回到家中去接受既定的命运。

    可最后还是身败名裂。

    总有人要她身败名裂,然后再语重心长地教诲其余人——你看,她怎么能做官,怎么能沾朝政?终究是祸水。

    元蘅就是在这样的流言之中,毅然决然地踏进这场漩涡里来的。

    个中艰难,比之梁兰清的当初更甚。

    真正欣赏元蘅的可能只有褚清连和杜庭誉,而皇帝用她为官,只是斟酌筹谋之后,做出的权宜之计。

    她被当作刀。

    可梁兰清知道,元蘅愿意做那把刀。

    切开腐烂的肌理,求一个新生。

    如此,她又怎会是避乱之人?

    漱玉懂了,拱手告辞离开。

    梁兰清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朝着院子里走了进去。

    而刚才谈及之人,现下坐在廊下的石阶上,长发没有束起来,就这么披散在肩侧,长长地垂下来,几乎触到了青石阶。

    元蘅看着气色不怎么好,像是久病未愈。

    薄薄的单衣轻拢着领口,上面沾染的药香就这么冲着人扑面而来。

    “怎么病了?”

    梁兰清驻足在她跟前。

    闻声,元蘅想要站起身来说话,却被梁兰清轻按了手臂,示意不必。接着梁兰清就抚平裙摆,也随她一同在石阶上坐下了。

    入了冬的石阶很冰凉,清晨的薄雾带着水汽,往人袖口袭去。

    “一直这样,冬日过了就好了。”

    梁兰清看着她身上的单衣,皱眉:“身子不好,怎么还不穿厚些?”

    元蘅扯了扯唇角:“这样清醒。”

    “有时候人不是非得清醒的,自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元姑娘,做任何决定之前,想一想自己的退路,也没什么不好。若要做君子,那可太累了。”

    听懂了梁兰清的言下之意。

    元蘅轻笑:“私心么,也有。”

    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声音放得更轻了,“其实在我下狱之前,我都只是喜欢他而已。世间事过满则亏,我从来不是那种对人毫无保留的人……可在诏狱中的那一个月,我想明白很多。那种境地里,想要我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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