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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难撩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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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来信

    元蘅秉烛在书阁里翻着卷宗。

    白日里叫了记录粮草之人来问话,谁知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最后只说详尽的数额单子都存放起来,尚未得空整理。而元蘅此刻正要将这些东西都翻出来重新梳理明白。

    就算是知道那人只是敷衍于她,可是才回衍州,也不能过于急切,如若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房门被人叩响了。

    元蘅转身用烛映亮一片,轻声问来人是谁。

    门外闷闷地传来熟悉的女音,没有记忆中的软糯,多了几分清越:“长姐,是我,阿媗。”

    直到元媗推开门站到了她的跟前,元蘅也不太能反应过来,才短短三四年不见,昔日那个穿着桃粉锦缎的袄裙,总是不敢跟她说话的妹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元媗身穿窄袖干净利落的武服,腰间还佩着匕首,与过往甜软的模样截然不同。

    “阿媗?”

    元蘅愣神,一时没敢确认。

    今日回元府,只有沈如春与元驰来见了她,她也因着诸多琐事没顾得上问及元媗。谁知这会儿元媗竟来叩了她的门。

    过去元蘅不受沈如春待见,所以对府中人都冷冷淡淡的,也不喜与人交谈,对沈如春的这对儿女都很疏离。元驰被沈如春宠得无法无天,对元蘅也没什么好语气。

    可是元媗不同。

    当初被元驰偷走当掉的画,是元媗用自己的银子赎回来,然后偷摸放回元蘅屋里的。元蘅每回在沈如春那里受了气,元媗总会给她一颗糖,然后怯生生说:“我娘说话不好听,长姐不要生气,你教我认字罢?”

    起初元蘅也不愿理她,但奈何元媗总是跟着她。只要元蘅故作生气地凶她,她就咯咯地笑。

    元蘅终究心软。任是谁也不是铁石心肠,与个一心示好的小姑娘较劲也显得忒无聊。后来元媗再搬着小竹凳往她跟前凑,歪着脑袋来看她的诗书时,元蘅便由着她了。

    再然后元蘅就去了启都。每年除夕的家信,都是元媗写来的。想必是要躲着沈如春,信中的话总是不能太长,翻来覆去也就成了那几句。

    问她何时回来。

    “长姐笑什么?”

    元媗疑惑地看回自己身上,没觉得哪里不妥。

    轻手将她肩上沾上的一小片落叶拂去,元蘅笑言:“你都长这么高了啊。”

    “我都十七了!”

    元媗话音里带着得意。

    当年元蘅被迫往启都去时也是十七岁。

    元蘅眉眼都和缓了,在烛火辉映间可见透亮的琥珀色。将手中的卷宗折了一角放回原处,她才与元媗往正堂中去。

    轻剪了烛心,元蘅看着灯烛影下的元媗,问及:“白天做什么去了?这会儿才见着人。”

    元媗的额间还覆着层汗,道:“这段时日发大水,淹了好些地方,那些地方都要整修,我帮忙去了。方才回府听见人说长姐已经到了……长姐,你瘦了好些,气色也不好。”

    回来这么久,倒是头一个人提及她的气色。

    “暑天闷热,加上舟车劳顿,过段时日就好了。”

    元蘅并不想多说。

    可元媗却道:“在诏狱中呢?”

    元蘅避而不谈其中艰难:“还好。不然不能坐在此处与你说话了。”

    那些旧事既然已经过去,元蘅亦不愿意总是提起。若是总反复地说起,便很难在衍州立威。纵使当年的元府上下没人敢不听从她的吩咐,但终归境况不同,又隔了这么些年,这些人不一定如何看待她。

    说话一直到深夜,直至元蘅催着她回房休息,元媗才依依不舍地走。

    深夜静寂,元蘅站在庭中旧时栽种的树下,任由月色倾泻在身上。她忽然有点想念闻澈了,那种感觉比过往都要浓烈一点。

    虽然闻澈总是爱胡闹,跟她在一处时鲜少有认真正经的时候,但她清楚那只是闻澈面对她时的模样,他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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