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醋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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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经不了三句,骚话连篇,绝非一朝一夕养成,只怕是从前也隐藏得太好了。
唐子玉听得一怔,随即心头微暖:“陛下提醒得是,臣会注意的。陛下也不要太操劳,过了子时,寒气渐重,对身子不好。”
“你既自知身体有恙,就该当早些休息。子时过后,冥府之门便会开启,阴气重……”
拿勺的手骤然一顿,旧日里曾经并没有怎么过耳的叮嘱,没由来回荡在了周粥的脑海。沈长青说过,他能纵神思游走,宫内情形都可窥见。
现在这么多日过去了,他若都看在眼里,为何仍不见半点儿反应?他真的不在意吗?
有时候,甚至连周粥自己都开始怀疑,那晚情浓时的笃定与亲吻,会不会真只是她的黄粱一梦?是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把他冤枉得紧了?
“陛下?可是这银耳羹不合胃口?”
出神间,似乎听到唐子玉唤自己,周粥扯扯嘴角,兴味索然地摇了摇头:“没有。”离了沈长青,本就无滋味,谈何不合胃口。
见她说话间,眉间倦色愈浓,唐子玉眸光微沉,抿唇起身过去,单手按在她的手背上,柔声道:“陛下累了,折子明日再看吧。”
温热从手背的肌肤上传来,周粥抬眼看去,身边的男子长身玉立,眉目俊秀,还是当朝亚相,如果不是一心辅佐自己,入了后宫,当了这有名无实的侍君之首,该有多受女子欢迎啊?或许今时今日,早就过上了夫妻举案齐眉的小日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尴不尬地守在她身边,算什么呢?
“唐子玉,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唐子玉的心随着边上的烛花一跳,听到自己用发哑的声音回道:“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臣自二十岁起初见她,却颇为迟钝地到前段时间才发觉她可爱。”
“那现在那个姑娘在哪儿呢?成婚了吗?”周粥一惊,追问道。
“算是吧。”唐子玉似叹了一声,“但臣觉得她好像并不开怀……”
周粥闻言,垂眸默然半晌,在心中暗下了决定,才起身冲唐子玉浅笑道:“朕知道了。子玉,你再给朕一些时间。”
“好,都听陛下的。”
“那今日便听你的,朕先回去休息了。你不用送了,也快回去吧。仔细你的腰——”
唐子玉轻笑着目送周粥走远时,只当她已明了他的心意却迟疑于回应。进退得宜、不疾不徐向来是他最擅长的,反正在他看来,一个侍君与帝王之间,最不缺的便是时间。
可他不知道,周粥平生最给不了旁人的,就是时间……
窗外夜深人静,花影扶疏,躺在龙榻上的周粥辗转反侧,最后盯着床顶发起呆来。
当初迫于充盈后宫的压力,周粥与唐子玉三人商量着,将他们纳为侍君,本就是权宜之计。那时他们三人都没有心仪之人,她按自己味觉衰退的速度,也料准了自己至多不过三五年光景就得去皇陵报道,不会耽搁他们多久。
左右大周民风开化,无论是再嫁再娶,都是世人眼中的人之常情。她早想好了,可以驾崩之前留个遗诏将包括他们三人在内的后宫诸人,都放归出宫,还了自由便是。
届时,三人前廷官职也都尚在,唐子玉虽已近而立但胜在成熟稳重,百里墨与燕无二那更是风华正茂,什么样的好姻缘寻不着?
尽管唐子玉三人并不知晓她的短命与身后事的安排,但说到底当初达成一致入后宫的基础,便是在婚配兴致缺缺这一点上的志同道合。一个只想匡扶社稷,一个只想成为全天下最好的仵作,一个只知道精进武艺和保护陛下。尤其是百里墨,眼里只能容得下死人和他预定下要解剖的“活死人”,寻妻之路可谓颇为险阻,更何况本人还没什么积极性。
周粥顺理成章地认为他们就是来演戏的,演一个侍君的身份给宫人看,给朝臣看,给天下人看。只是没想到他们入宫不久,就表现出了过于敬业的人臣素养,入戏极深地开始争风吃醋,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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