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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痛 第33节

第(2/3)节
时往一旁撂了自行车,他低头看了看自己,t恤上沾了灰土的印迹和血渍。他拍了拍,拍不干净,又用手搓了搓,也搓不干净。

    他抖了抖裤腿上的虚灰,往车灯照出的那个人影走了过去。

    章玥穿着件白色连衣裙,扎起的马尾衬出秀丽的头型,她小鹿般的眼睛像蕴着一汪湿漉漉的水汽,一动不动盯着他的样子像极了李冰写过的微光里的白玫瑰。

    “你来了。”她问他,急切中带着终于松口气的畅然。

    “嗯。”简昆道。

    “怎么才来?”

    “耽搁了一会儿。”这实在不是一个详述经过的好时机,他只好化繁为简。

    车里的杨青霏按了声短促的喇叭,简昆跟随这一声喇叭看见了挡风玻璃内的挂饰。

    那挂饰是只金链坠吊的兔子,尾部挂着个平安字样的小金牌,那小兔子的耳朵呈扎眼的粉白。

    “我早七点半上课,晚九点半下课,中午在学校,不知道学校让不让带手机,如果不让带,只有晚自习后才有时间。”章玥快速地说。

    简昆看着她:“嗯。”

    章玥有刹那间的疑惑,车头打出的灯柱像即将烧开的水一样催促着她。

    她有些焦急,问他:“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他揣进裤兜的掌心摩挲着先前拼凑的礼物,那临时赶工的成果终究不结实,兔子怀里的花儿似乎掉了,剩光秃秃的短杆儿。

    那杆儿剐蹭着他向内的腕骨,有点儿痒,但又隐隐作痛。

    “好好儿学习。”

    他心中先前的那团火终于烧成灰烬。

    “去了兴市可别再当小狗儿了,免得人家笑话你。”他笑着道。

    章玥笑不出来,问他:“前几天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我吗?”

    “嗯。”他应着,在随风摆动的树影下开口,“太忙,忘了。”

    兜里的那只塑料棍儿像把无形的镰刀,剐得他隐痛中带着跌坠的爽感。

    就让他和这糟糕的泥泞同归于尽吧,他想,她是朵即将盛开的花儿,本来不属于这儿,现在也该回到她原本的地方。

    章玥看着他的眼睛已半含摇摇欲坠的水。

    “有事儿给我打电话。”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有种支离破碎的脆弱感,“不过应该没什么事儿,那儿毕竟和这儿不一样。”

    章玥没接他的话,只道:“我走了。”

    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杨青霏早已启动车子,片刻不留飞驰而去。

    她坐在副驾驶,看后视镜里昏黄的光线下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电厂。从此,这段经历只能是回忆,连个重温的地方都没有。

    她眸子里的水滑出眼眶,心中被委屈填满。

    因为在乎,所以胆怯。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能够坦然面对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贫穷和薄如纸屑的亲情,却没有勇气以这副不堪的面貌和喜欢的人表白。

    只是造化弄人,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五年。

    第27章婚礼

    五年后。

    崭新的木桌上立着一面贴了喜字的银框圆镜,靛蓝丝绒的高背椅上坐着位姑娘。她穿一身抹胸礼服,正用戴了白色薄纱手套的手仔仔细细对镜调整头上的珍珠发箍。

    “这头发,怎么烫怎么翘,我这辈子和直发是无缘了。”这位新娘是几年来热衷烫发但屡烫屡败的许君莉。

    “已经很直了。”旁边一位姑娘说,“苍蝇站上去都得脚滑。”

    “一边儿去,你才招苍蝇呢。”许君莉说,“直不了几天,不到俩月准往回卷。”她边说边冲着窗台下坐着的女孩儿,“是吧玥儿?”

    章玥穿着件低领口的米白伴娘服,肩部的料子打出几道漂亮的褶,裙身印有花朵的暗纹。

    “干什么非得烫直,大家都往卷了烫,你天生卷还不好?”她化了淡妆,匀眉秀鼻,长发往耳后别着,戴一副白坠子耳环,手上一枚素戒。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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