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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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得眼眶潮热潮热的,他酸着鼻头,转而和旁边的邢燕寻说道:“燕寻,你看裴郡守和灼华郡主,他们俩真好,以后你我二人成婚,邀约他们来吃酒吧。”
郑意的话音落下后,邢燕寻的嘴角扯了扯,裴兰烬也僵硬的收回了臂膀。
郑意似乎就有这样的本事,他越是真正的和大家表达他的羡慕、喜悦、关怀,四周的人看他的眼神越奇怪。
郑意隐隐觉得有点委屈,他撇着嘴,又要哭似的。
接下来,亲兵们开始打扫现场,也有亲兵去邢家军驻地传讯,还有人去通知受伤者的家属过来领人,一片混乱之中,耶律枭靠在一棵树上,隔着一个面具瞧着沈落枝与裴兰烬。
沈落枝鬓若乌云,腰若柳枝,面颊欺霜赛雪,她若削葱般的指尖上还带着一点血迹,洇透到了圆润的指甲盖里,身姿若鸿鸟般曼妙,当她垂下眼眸,面上含起一丝悲怆的时候,谁都要为之愧疚。
包括裴兰烬。
裴兰烬一时间懊悔极了,当时刺客袭来,他的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这些人是冲着他与邢燕寻来的”、“邢燕寻有危险”,所以他将沈落枝忘到了脑后。
也正是因此,他此体会到差点失去邢燕寻的感觉,若是邢燕寻真的死在这一场暗杀里,他怕是这一生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而沈落枝——沈落枝能出什么事呢?只是受些惊吓罢了,那些刺客本也不是冲着她来的,所以裴兰烬的愧疚就像是淹没在水面上的花灯一样——短暂的闪过几个瞬息之后,便悄无声息的不见了。
沈落枝也一如既往地大度平和,她从不会为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生气的,她是那样的体贴宽容,就像是她知道他为官不易,抽不开身,所以不用他千里奔袭去娶亲一样,此时,沈落枝面上也浮出了一丝笑意,柔声道:“我自是不怪郡守的,郡守也不必为我担忧。”
裴兰烬心底里涌上一丝感动与满意。
他的落枝,实在是太爱他了,离开他根本活不下去啊。
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格外缠绵,让人瞧着都觉得好。
月下君子如玉,美人如雪,当真是交相辉映,又是少时订婚,当真是极好啊。
耶律枭微微眯了眯眼瞧他们,虽然心中知晓沈落枝此时定是在逢场作戏,但依旧觉得胸腔中激愤难消。
这股火本是因为裴兰烬背叛沈落枝而升起来的,现下又掺杂了几丝妒火,这种蛇鼠两端,言而无信的人竟也能与沈落枝相配吗?他到底哪里值得沈落枝奔赴千里呢?
耶律枭那幽暗深邃的绿眼眸前像是浸了一层雾,将那翠绿的颜色掩成深绿,他不讲话,只安静地站着,将所有情绪都压到最底下,也将他自己隔离出人群之外,仿佛与这世界都隔了一层薄雾一般。
直到有人突然跑向他。
耶律枭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人群的脚步声来源与谁,比如沈落枝的脚步声轻柔平缓,不管什么时候都带着沉稳的力量,比如耶律貊的脚步声沉重、大步,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比如邢燕寻的脚步,矫健又快速,偶尔会突然跳出很远。
而现在向他奔来的这个脚步略显慌乱,还带着一阵阵吸气声,耶律枭一听见声音,便知道是与他并肩作战的袁西来了。
当然,这个并肩作战的地方不是在战场,而是在郡主府的后宅里,袁西的肚子里有一大串的“勾引女人的方法”,耶律枭还没学完呢,所以短暂的认他当了个“并肩作战”的人。
“你方才救了郡主!”袁西一跑过来,便一把拉住了耶律枭的手臂,一双眼都跟着冒光,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眉毛还是激动的乱飞:“我瞧见了,你跑的好快啊!齐律,苟富贵,勿相忘!”
之前齐律带着郡主跑的时候,袁西就想跟上了,但他跑得太慢了,且四周都是刀剑碰撞声,他太害怕了,就蹲在原地没敢动,所以也就错失了最大的功劳,但也没关系,他与齐律都是一体的,只要齐律受了宠,他也能受宠!
耶律枭扫了他一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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