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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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对他说:“她最近在温哥华参加一个田径锦标赛,我看她是几号的比赛……唉!今天就是她的预赛!”
温哥华?
她已经跑到更大的赛场上了。
徐诗把平板放到他膝上。
解说正在做开赛前的介绍。听了十来分钟后,画面一转,切入跑道视角。
他看到她。
红色田径运动服,胸前是国旗,她在第三道次,左右都是人高马大的黑人运动员。
她长高了一点。
上起跑器,等发枪。
正式比赛没多少她的固定视角,他呆呆看着屏幕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起跑,加速,撞线……
她跑了一个很不错的名次。
镜头扫到她的脸,那张他想见又怕见的脸。看着对方,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席卷全身。麻木这么久后,他被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触动。
他突然想起之前dulca放给他看的那部电影。里面有一句台词,“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
当时看的时候其实是不解的,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感情?即使见不到面,无法相见,无法交流,无法触碰,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羁绊。多么不可思议。那不止喜欢,爱,而是一种留恋,一种寄托。
很短的两秒,屏幕里,易慈对着镜头笑了笑。
看着看着,一滴眼泪砸到平板上,落在她的脸上,碎开。
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后悔。
明明应该知道的。
看过一眼,他就不会允许自己放弃了。
第40章
离开大学的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
做了很多场手术,在纽约接受各种各样的治疗。一般上午是语言治疗,发音训练、局部肌肉力量训练、药物治疗、电刺激疗法,什么疗法都试过。下午做手部的复健训练,左右手都需要练。
复健内容很枯燥,需要耐心和毅力。漫长的重复练习很折磨人,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说服自己去接受那个过程。内心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一番折磨和动荡,言语是无法形容的。
能试着说一些短句后,他尝试着对徐诗说了一句连贯的话——dulca,你今天很漂亮。
那是失语后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第一次那样清晰连贯。被她抱住的时候,李均意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不要,哭。
她在他肩上轻轻点头,说我没有哭,以后不哭了。她抱了他很久都不愿意放。感觉到肩头微湿,李均意断定她那天说谎了。
做复健的第四年。
比起受伤较重的左手,反倒是无法自控的右手恢复得比较快,放弃本能的习惯,他开始学着使用右手。
做完耳朵的手术后,搬到徐诗的公寓和她一起合住。白天她去诊所上班,李均意上午去做语言训练,下午就去市图书馆看书。
渐渐习惯了在纽约的生活。
如今他的名字是谢启,英文名是sha。托谢震业的福,李均意这个人在四年前发生于中国金平的一场车祸中失踪,因意外事件下落不明,已经宣告死亡。
李均意。谢启。tse。sha。
很多个名字。
现在的自己到底是谁,又应该是谁?这很像一个哲学命题。
他不知道。
或许那也不再重要了。
据护工en说,在医院复健那段时间谢震业来看过他很多次,每次都被徐诗轰走了。
徐诗总觉得那场意外没那么简单,动用了所有人脉准备查个究竟。李均意劝过她无数次别再追究,可她此事异常坚持,固执得近乎偏执,说什么都要一个结果。
身体情况已经有所好转,斟酌后,李均意对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等他觉得可以无障碍跟别人用语言沟通的时候,他想回国,重新捡起那被迫暂停的生活,如果可以,他还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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