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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1/2)节
    第13章老婆我摔倒惹要亲亲抱抱

    夏末,蝉鸣渐渐消却,但暑热依然未褪。

    日光璨璨照耀在院子里一盘盘的熟糯米表面,将雪白柔软的米粒浸染一层金光,粒粒饱满,如同细碎金砾那般均匀铺开,洋洋洒洒着,溢满了幸福与安宁的意味。

    米香四散。

    “哥!我回来啦。”

    陶莹莹袖子挽上手肘,小细胳膊底下拎着两大桶井水,脚步轻快从两旁金晃晃的米盘中间经过,走进屋子。

    她从前被陶家使唤着做了不少硬活儿,虽然瞧着纤弱,但力气不小。木桶里满满当当盛着刚打上来的清澈井水,她脚步平缓,竟是一滴也没洒落出来。

    她将木桶放在门口,一手叉腰,胸腔起伏小小地喘气。

    待到呼吸均匀,才抬起头四下观望,面色疑惑。

    “……人呢?”

    无人应答。

    “哥?”

    她又试着唤了一声。

    屋子里又静了半晌,女孩仰起头不耐烦道:“纪方酌!”

    纪方酌收了她做学徒,却没要她叫师傅。这家伙向来没什么规矩,常常任着女孩直呼他姓名,两人相处起来不像是师徒,倒更像是朋友。

    纪方酌说,他算不上什么师傅。

    他自己都还未出师,人就远走他乡,学不成了。现下酿酒,全靠自己琢磨。

    陶莹莹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学成再走?

    纪方酌心想,这他可答不上来,还得问问天公……

    干嘛要他还未出师身先卒。

    大概是为了救下差点被抵押的老婆?

    也不知道苏年多久回来,这都第五日了。

    且不论他是否真的喜欢苏年——

    才刚刚相熟的室友突然请假,床铺空了下来,他一个人怪不适应也很正常。

    他此时正蹲在角落的一张矮桌旁边捣弄酒曲。捣着捣着,思绪就又忍不住飘远了,兜兜转转围着脑海里的人,轻飘飘地越来越远,竟是全然没听见女孩的呼唤。

    直到身后响起布鞋哒哒踩来的声音,他才将心思抽离出来。他回过头看向女孩,抬起手臂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才回来的。”

    陶莹莹撇撇嘴道,“师傅是做事太过专注,还是又想师娘了?

    “当然是想你师娘。”他乐道,“你师娘年轻又漂亮,体贴又温柔。”

    苏年不在,纪方酌说话全然不经脑子,怎么随便怎么来。

    他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人,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就吃过不少亏。

    那时电视台来找他师傅录非遗纪录片时,师傅死活不让纪方酌露面,就是因为怕纪方酌满嘴跑火车语出惊人,导致好好的酿酒素材被一刀剪。

    其他学徒都说纪方酌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只有在酿酒的时候才能短暂恢复正常,酿出一坛又一坛正宗、浓香的传统封缸酒。

    但是,他的正常其实也不正常。

    用师傅的话来说,纪方酌就像是上天看不惯封缸酒快失传的困境,于是大方送来他们酒房的一个彩蛋。

    他幼失怙恃,从福利院被师傅偶然捡回去做学徒,十五岁就能精准估算发酵时间,准确度在九成以上,十八岁开始实操酿酒,几乎继承了师傅的毕生所学,独立酿造的黄酒和师傅所酿几乎品不出什么分别。

    那时,刚刚成年小有成就的纪方酌问师傅,他是不是可以申请非遗传承人了。

    全国最年轻的非遗传承人也已二十九岁,纪方酌觉得自己能打破这个记录。

    可那时师傅却说:不够。

    “小酌啊。就算申请成功,你觉得,自己担待得起‘传承人’这三字吗?”

    师傅年事已高,腰背佝偻,慢吞吞地从竹躺椅上直起身子。

    “有什么不行?”十八岁的纪方酌心气高扬,笑着说道,“我要是能申请上,师傅你也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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