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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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砚说出自己的猜测:“是燕行章?”
闻奚讶异地抬了抬眼皮,没有否认,“总之燕灼是人,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行。”
茶叶沉入杯底,室内氤氲的茶香弥漫,闻奚的笑意不达眼底,“那对燕灼来说是很痛苦的回忆,他应当不会对你说,面对喜欢的人总会想保留一点尊严。”
他的声音压低,曲砚也要费些力气才能听清。
这些话听起来轻描淡写,他却忽然想起燕行章别墅二楼的场景,那些奇形怪状的仪器曾经用在燕灼身上吗?甚至说,正中间的手术台,燕灼曾躺在上面,四肢被绑住,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想象是有画面的,曲砚面颊微沉,这股愤怒不知是因为自己的独属物被别人碰过,还是别的什么。
会议结束得不算早,燕灼出来时,曲砚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了。
“秦迹让我明天带人清理西区,还有晚上值班,三天一轮,今天晚上就是我。”燕灼一丝不苟地说起会议上的事情,“下周开始执行新规定,无论是异能者还是普通人,每月必须要领取一定量的任务,任务完成才能获得生活物资。”
“那你要辛苦了。”曲砚还在想刚才闻奚的话,他其实不明白闻奚告诉他这些事的意图,但应该没有恶意。
他有些敷衍,燕灼表情发闷,一脚踢走了路旁的石块。
回去的路走了一半,曲砚从思绪中回神,这才发觉燕灼的不对劲。
“要说什么?”
刚抬起的脚瞬间收回去,燕灼用鞋尖碰了碰那块幸存的石头,他在犹豫。
燕灼总在犹豫,令他犹豫的都是一些难以启齿的话,比如承认自己偷窥曲砚、窃取曲砚的随身物品,抑或是祈求亲吻和抚摸。
曲砚觉得自己又要听到一些有趣的东西了。
燕灼自暴自弃地低下头,“因为容煜。”
容煜?曲砚一时想不清楚,“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很嫉妒。”燕灼静了几秒才说,“每时每刻,当我看向你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你身边。”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上课时并排坐在一起,周末相约去图书馆,明明曲砚不喜欢旁人的触碰,却并不会拒绝容煜的拥抱。
容煜轻而易举地占据了曲砚身边最重要的位置,那个燕灼无比奢求的、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能够得到的位置。
他垂下眼睫,眉头隐于额前碎发投下的影子中,显出几分阴翳,“阿砚,我嫉妒得快要发疯。”
第38章咬
落地窗帘被风吹起,飒飒作响,冷肃的月光下,曲砚睁开眼睛,太阳穴传来一阵阵刺痛,眼眶温热,似乎有液体正在缓缓流淌,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上了一抹鲜红,像血。
“哒——哒——”
脚步声从左耳绕到右耳,头更疼了,曲砚用手掌捂着额角,缓慢地抬起头。
曲子稚站在他面前,明明是黑夜,月光浅淡无比,曲砚却清晰地看清了曲子稚的五官。
少年时期的曲子稚是一块香甜的蛋糕,摆着不动便会吸引许多人,如今随着年岁增加,他的脸颊瘦了一点,看起来更像一件精致脆弱的瓷器,柔弱易碎。
但曲砚知道这不过是表象而已,曲子稚是锋利的刀刃,稍有松懈就会被他刺伤。
“哥哥怎么不说话?”
曲子稚微微俯身,凑近辨别曲砚的表情,“好像不太欢迎我呢。”
胃部微微抽痛,曲砚眼底闪过戾气,“你要做什么?”
有温热的液体滴到手背上,是从眼中滑落的血,曲砚挣扎着寻到一丝清明,曲子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头为什么这么痛,眼睛为什么在流血,脑中的记忆十分模糊,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越仔细想头越痛,许久,面前的曲子稚嗤笑了一声。
这是一个梦,曲砚忽然意识到。
真稀奇,他从未梦到过曲子稚,哪怕是在最恨他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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