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他学了点摄影，拍摄得不错，当时他。妈妈见了，还说要将这张照片洗出来，等她老了，再拿出来看看。

    苏唯视线触及这张像，鼻子一涩，眼泪瞬间脱眶。

    他跪在墓碑前，紧紧抱着身前的兰花花盆，眼泪无声流下。

    他闭眼，脑中闪过的全是他。妈妈的笑，泪水涌得更多了。

    映庭用花叶接着苏唯的眼泪，眼底全是惊慌，哥哥哭了，怎么办？

    他想要安慰苏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用叶子缠住苏唯手腕，安静地陪着他。

    苏唯哭起来没有声音，肩膀也没有耸动，若不是看见泪水，都不知道他在哭。

    十分安静，也十分让人心疼。

    西方橘色日照被云霞吞没，黑暗渐渐降临，天空上方偶有鸟儿飞过，嘶哑一声叫唤，衬得这处愈发荒凉寂静。

    此时，跪在墓地，许久没动的人抬起头。

    天色暗淡，墓碑上的字已经看不清，字上边的照片更是模糊一片，只是苏唯却仿若清晰瞧见，照片上他。妈妈的笑。

    他什么都没说，将拿过来的捧花放下，抱着兰花起身。

    因为跪得太久，起身的动作不稳，他踉跄了下，才站稳身体。

    膝盖犹如针扎，可是苏唯仿若感觉不到一般，大步往山下走，他走得速度很快，走到最后，他几乎是跑出墓园。

    他心中有股火窝在心里，烧得他头脑一片模糊，却又觉得自己无比清醒，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抱着映庭在夜风中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才停下脚步，靠着道旁风景树气喘吁吁。

    “哥哥？”映庭担忧地出声。

    苏唯摸摸映庭的叶子，道，“我没事。”他摸出手机，叫个车。

    之后，他仰头望向夜空，问，“映庭，拿了别人的东西，都该还回来的是吧？不懂惜福的人，最后也不该拥有幸福。”

    苏唯虽是在问映庭，但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叫的车来了，苏唯拉开后座，对司机道，“去老城区。”

    报完目的地，苏唯靠上后座，闭目养神。

    本来有心想聊天的司机见状闭了嘴，安静地开车。

    到老城区时将近十点，十点正是夜生活丰富的时候，两旁夜市摊子上人头攒动，喝酒吃夜宵，很是火热。

    苏唯无视这些，径直往陈楚和宋杰家走去——上次他顺便问了他俩家地址，他本是以防万一，不想真的用上。

    陈楚和宋杰是上下楼，宋杰和苏宝玉是邻居，三人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因为宋宝玉过于有钱和他们格格不入，关系一直不好。直到初中宋杰懂事，有意识地接近苏宝玉，而陈楚一向唯宋杰是从，三人这才成为朋友。

    若说苏宝玉会信谁？这两人必占一席位。

    老城区的小区没有保安，谁都可以进去，苏唯找到宋杰家，按响门铃。

    “谁呀？”门内传来中年妇女的问询声，应该是宋杰的妈妈。

    苏唯此时已经打理好自己，扬声道，“阿姨，我是宋杰同学，我找宋杰。”

    门开了，一名穿着橘色大花裙的中年女性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下苏唯。

    她视线在苏唯看着平常其实全是专卖店精品的白t恤和牛仔裤上停顿了几秒，又落到他限量版球鞋上，脸上笑容扩大，和蔼又可亲，“原来是杰杰同学啊，进来吧。”

    她让开门，往后边喊道，“杰杰，你同学过来找你。”

    “阿姨，我就不进去了。”苏唯站在门口没动，“我在这等宋杰出来。”

    “进来坐坐，吃个水果喝杯水。”宋妈依旧热情邀请。

    苏唯眉眼不动，噙笑不语。

    宋杰这时出现在门口，瞧见苏唯，眼底闪过厌恶，他厉声道，“你怎么在这？”

    苏唯含笑，“我找你有事，可以出来说说吗？”

    宋杰换了鞋，跟苏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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