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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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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记不清了,也有稀薄的感知在,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无比的陌生,这名女子他从未见过。

    她那套说辞,应当就是糊弄郎中所言。

    “气息紊乱,内伤严重。”郎中掏出银针给男人针灸,吊住他的气,帮他接断掉的经脉。

    “这得敷药吃药,细细养着。”

    阿滢心里盘算着银子,“多久能好啊?”

    郎中收了脉枕,“说不准,瞧着你家哥哥底子不错,药用得好,那就快些,药用得差些,自然也就慢些了。”

    好些的药定然差不了银子,阿滢说,“那便紧着好的药用罢。”呜呜她的家底都给翻出来了,若是治不好这不是伤心嘛。

    “好咧。”郎中说。

    阿滢跟着郎中又折回去了一趟,抓了半个月的药回来。

    她的荷包刚塞满,一个子都不剩了……

    他听着小姑娘坐在门边,边扇风熬药边拖着腮帮子唉声叹气,“好贵”

    又掰着纤细的手指头悉数着她的花掉的铜板是攒了多久的,若是花出去能做些什么。

    从她嘀嘀咕咕的话里,听出来,她好似是戏班子里做杂耍借此以营生的人。

    原以为她攒起来的钱会换罗裙,珠钗,印象中女子都爱这些玩意,她上下粗衣麻布,便连根头饰都没有。

    倒也不见她惦记衣衫首饰,只听见话里嘀咕能租什么马车,买什么吃食,见什么游园。

    还听到她提到了一个地方。

    没有听错的话,是汴安。

    她想去汴安。

    汴安,好熟悉的名称,仿佛他听过。

    他的脑子一疼,忽而闪过零星的画面,络绎不绝的街道,繁华喧闹的场景。

    再转到有朝堂百官,有宫人罗列走来,似乎是给他行礼福身,嘴里也不知道喊的什么。

    是他的名讳还是称谓?

    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再往深处想,谁知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头疼得厉害,那种被啃噬的感觉折磨得他咬紧牙,冷汗低落,闹出了动静。

    惊到了那头的人,阿滢原本在神游,听到后面传来的动静。

    吓了一跳,本以为听错,回头看了眼,见到草榻上的人在动。

    她放下蒲扇,起身快速跑过来,

    “呀!你醒啦!”

    第4章

    女子的声音轻灵悦耳,眼下他却无暇顾及。

    适才深想,眼下想缓都缓不过来,疼得着实太厉害了,就像是千万只小虫在啃噬他的脑髓,四下乱咬乱转。

    他忍不住捂抱着头,死死咬着牙齿,额上的青筋蹦起,在冷白的面皮下见到蜿蜒的走势,看出来他的面色十分痛苦。

    阿滢站在旁边见此架势,吓得手足无措,呆愣有一瞬。

    这

    她方才还想呢,下了血本请的郎中就是厉害,几针下去再喂了些汤药,昏睡的人竟然就醒了。

    “哎你且忍一忍,必然是吃了药有反应了。”他周身被刀剑砍出来的伤才结疤,眼看着包扎的地方隐隐沁出了红,阿滢将他粗壮猛实的手臂给捉住,妄想给他制住,谁知道竟然被他带得踉跄。

    “拗过这阵疼,很快就好了,若是挣扎又破了伤势,你又要受罪吃疼”

    她真是废了好大的口舌在劝了,好不容易养好的伤,若是再破了,金疮药又要出一笔!

    她的私房钱积年累月攒下来虽说有不少,可也禁不起这样抓药啊。

    男人是个练家子,阿滢比起一般的小女郎已经算是有力气的了,愣是拦不住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身上闹出了许多的汗。

    她不得已拔高声量,嘶吼一声,“你且忍一忍!”

    男人终于没动静了,捂着头的臂膀猛垂了下去,阿滢脱了一半的力气,还被他带着往地上攘了一下,险些没有把她给重死。

    缓了一会的力气,阿滢捞袖子擦着脑袋上折腾出来的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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