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该死的！”

    这光头心中大喝一声，反应也是不慢。

    看着苏伦的枪口又朝自己指来了，他本能地抬起右臂的蒸汽机械臂，炮口朝着前方扣动扳机。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书房都跟着为之一颤。

    炮口没有喷出火药燃烧的火光，而是“高压气弹”。

    而不远处的后倒的苏伦仿佛早就预见了这一击，巧妙地借力扭转了后倒的角度，正好避开了这一炮的致命瞄准。

    破风声一瞬而逝，高压气弹急速洞穿了椅子的一角，然后“咔嚓”穿透地面，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碗口大小的黑洞，消失不见。

    饶是避开了正面一炮，“高压气弹”的气流还是擦着身体而过，在击碎椅子腿的同时连带绳索和苏伦腿上的一块血肉也摩擦得粉碎。

    像是无数锋利的风刃绞过，创口火辣辣的灼烧刺疼。

    椅子倒地的瞬间，他又动了。

    ……

    苏伦从醒来到决定动手不过半分钟，虽然看上去仓促，其实考虑得已经很成熟。

    动手之前，光头无意识活动机械臂的小动作，让苏伦也发现那些粗糙轴承和齿轮传动的蒸汽机械臂关节并不算太灵活。瞄准反应时间，会比人神经反应要慢很多。

    而且苏伦可以预料，自己杀了那个鸡冠头，在枪口的威胁下，光头壮汉必定会第一时间还击。那么炮口轨迹瞄准的方向必定是椅子原来的位置，预判到了，躲掉的几率不小。

    而如果光头花了太多时间去精准瞄准，那么这个时间也足够苏伦再开一枪。

    谁死谁生，还是五五开。

    所以，有风险，但值得一赌。

    这是唯一的脱身机会。

    这也是苏伦刚才哪怕拼着自残手掌，也要果断暴起杀人的最重要原因。

    命和手，他分得清！

    ……

    脑中思绪飞转，现实不过一瞬。

    喷气洞穿了地板，预想的炮弹爆炸没有的传来。

    苏伦神情一凛。

    就是现在！

    他瞬间将蜷缩防御的姿态调整，在倒地的瞬间又举起了银色左轮，果断抬手就朝着那光头大汉再次扣动了扳机。

    “嘭！”

    一声熟悉的枪响，仿佛空间都凝固了一般。

    子弹穿堂而出，弹道在空气中留下长长的轨迹，然后精准地朝着那光头的眼睛打了过去。

    枪口喷出的幽蓝火光照亮了一张惊恐的脸庞，那光头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子弹就已经射向了他右眼眼眶。

    “成了！”

    苏伦舔了舔嘴唇，似乎很满意这一枪。

    不像是之前近距离击杀鸡冠头有连开两枪的机会。这一枪之后，巨大的后坐力震得枪口大幅度上扬，哪怕再开一枪，也不可能再命中光头的脑袋。

    何况，手掌上的伤口也被枪击的后坐力扯裂，疼的指屈肌一颤，险些握不住手枪。

    不过，也足够了。

    苏伦确信自己这一枪百分百能命中，足够把那家伙爆头了。

    可是……

    他万万没想到，偏偏就是这十拿九稳的一枪，却出现了意外。

    ……

    “怎么可能！”

    苏伦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子弹瞄准的是光头壮汉的眼眶，那家伙危机反应也不弱，在枪口冒出火光的瞬间，本能还是竭力避让。

    微微偏头，弹头击中了他的眉心。

    原本正常情况，这种大口径左轮的威力，只要命中脑袋，无论是哪里，都绝对会像是打西瓜一样崩裂开来。

    可偏偏眼前……没有！

    看着眼前离奇的一幕，苏伦神情愣住了。

    他竟然眼睁睁地看着那子弹击中了光头的脑门，然后……嵌在了头骨上？

    “怎么回事，他的头骨怎么会这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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