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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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韩临渊浑然不知,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帐,里面还有另一个人,此?时正用力地将?萧言暮摁入他的胸膛。
在韩临渊的眼中,是萧言暮自己?突然间爬进帷帐中的,那帷帐被萧言暮的身影撞开,复而又合拢,只剩下一条极窄的缝隙,透过这一条缝隙,能看到里面萧言暮的裙摆。
她的裙摆摇曳散落在床榻旁边,像是在吸引他过去。
韩临渊定定地望着那条床帐的缝隙,一张俊美的面颊上闪过几分渴望,一步步接近。
接近。
他踏上了床榻旁的矮阶。
矮阶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响声,韩临渊沉重的呼吸在厢房内响彻,他伸出手,撩开了那帷帐。
但他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帷帐里面是什么,他撩开帷帐的一瞬间,便见一张锦被裹挟着力道?,铺天盖地的从头上罩下来。
锦被是十分柔软的东西,但掺了棉,还颇有些?重量,又因为过大,所以寻常人很难一整张的将?棉被扔起来。
除非是习武之人。
锦被被扔过来、张成一张大网,从上至下罩到韩临渊的头上,韩临渊被蒙住的瞬间,只觉得腰腹被人重重蹬踹了一脚。
他猝不及防,连一声怒吼都没?发出来,便直接被踹飞,后脊重重的砸在地上,晕死过去。
这是他最后一次,在他的府宅里,见到萧言暮。
从这一天后,他的言暮就像是一只坏鸽子,飞出了他的掌控中,再也没?飞回来。
——
深夜。
沈溯用自己?的披风裹着萧言暮从浮香院的厢房出来,一路踩着浮香院的院墙落到了韩府外。
韩府坐落在康平街,街巷里的人家都是砖平院阔,飞檐朱瓦,墙院也修得很高,避免外人瞧见里面的模样,因此?巷子便格外长,格外深,月光铺在地面的石砖上,将?天地间都镀了一层浅浅的银辉。
深冬夜里的京城长巷静的像是陷入了一场沉睡,飒飒的风拂过干枯的树枝,带来哗哗的声音,沈溯落地时,铁靴在地面上踏出一声落地的响声,不重,转瞬间便被风声掩盖。
月光便也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高大挺拔的男人穿着一身暗色对交领武夫劲装,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
他怀里的女人被他的玄色飞袍裹得紧紧地,面颊都被摁向他的怀抱,没?人能瞧见她的脸,只有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在飞袍下若隐若现。
沈溯抱着萧言暮落到巷子里后,在原地等?候了片刻。
不过是几个瞬息,便有南典府司的锦衣小旗架着马车从巷子另一头而来,马蹄哒哒从远处行过来,到沈溯面前时停下,驾车的小旗动作?利索的跳下来,湛蓝色的飞鱼服在月色下绽放出一片银芒,风一样掠下来,手脚极快的往地上放了一只矮凳。
从始至终,小旗头都没?有敢抬一下,生怕瞧见什么不该瞧见的。
而在沈溯上马车之后,小旗刚准备驾驶马车离开,便听见马车里面传来沈溯低沉的声音:“去韩府内,把白夫人和浮香院矮塌上的小丫鬟带走。”
“必要时可?以放火掩盖。”沈溯说。
既然已经从韩临渊那里把萧言暮带走了,那就不需要再畏首畏尾了,韩临渊已经知道?了浮香院有人了,所以不如干脆都带走。
带走白夫人是为了查案,带走那小丫鬟——是因为他答应过萧言暮,会把这个小丫鬟一起带走。
虽然事出突然,让他没?有等?到十五天后,但是影响并不大,沈溯依旧可?以提前完成他自己?的计划。
马车外的小旗应了一声“是”,随后唇舌一挤面颊一鼓,吹出一声“咕咕咕”的响声,在黑夜中散开。
剩下的事情?,便由这些?人来办。
而沈溯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办。
萧言暮。
——
双头大马在暗夜中前行的极为平稳,马车轻微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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