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第(2/2)节
未见证过的日子,他所有的猜想与认知,只能从程荀情绪失控时的崩溃言语、探子口中的寥寥几笔,得以窥探一二。
可即便如此,他也自认花费了无数心血与力气,才勉强将昨日彻底圈定在过去,仰首看向明日。
直到今日,他亲手脱下她最后一层伪装,亲眼看见那些此去经年、仍然溃烂的伤疤,这才恍然大悟。
——从来没有什么释然、解脱。那沉痛烂糟的过去,将永永远远留存在她身体上、魂魄上,刻下难以褪去的痕迹。
温热的炕床上,晏决明木着一张脸,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扯过床褥将她的身体牢牢盖住,不漏一丝缝隙。
床褥下,他紧紧攥着程荀消瘦的手臂,不敢放松分毫。
晏决明垂首跪在床前,哪怕遭政敌诬陷冤屈、落入只能隐姓埋名的窘境时,也依然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姿态终于消失了。
他想不通,一个人为什么能吃这么多苦、能吃这样的苦?
为什么经历了这一切,仍然不怨不怼、心存良善、心怀道义?
那些艰难绝望的过去,在她口中,好像也不过千帆过尽,过去了,便也过去了。
晏决明蜷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垂下头,靠在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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