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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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观已然将那件红袍好好穿上,行来时,仪表万千,还是那惊才绝绝的探花郎。
她上下扫他一眼,道:“叔父怎的才抽你三下?”
闻言,王观轻笑了声,屈指在她脑袋上轻敲了下,“真狠心。”
谢蕴哼了声。
她方才刚回去,就听下人禀报道,王观来了。
她怕叔父还在气头上重罚他,过来准备劝两句,谁知这人以退为进,自个儿带来了那细细的一根柳树枝。
王观对她来意心知肚明,道:“去睡吧,好晚了。”
“你回府?”谢蕴问。
“那多折腾”,王观说着,掩唇打了个哈欠,拖腔带调又道:“我去你那热汤池泡一宿。”
谢蕴白他一眼,转身就走。
有病!
问月抿唇轻笑,交代小厮替王观引路去厢房,自己快走几步,追上了前面的谢蕴。
江陵嘉峪城。
一夜厮杀,城中到处是伤兵,空气中血腥气浓郁。
“昨夜多亏将军及时援军,本将在此多谢。”戚显起身敬了杯酒。
巴陵郡指挥使为人粗犷,仰头一饮而尽,摆摆手道:“戚将军客气。”
一夜未睡,厮杀过后,将士困顿,都去休整了,这厢巴陵郡指挥使被戚显送出门,也回去歇息了。
戚显吩咐人去了些水来,刚洗漱罢,门外副将喊:“将军,末将有事禀报。”
“进来。”戚显将脚擦干净,“就这样说吧。”
他从前也是读书人,讲规矩,知礼仪,可在这沙场上磨了两个月,什么都没了。
鞋袜也不穿,坐在床上示意他赶紧说。
副将也不墨迹,直接道:“将军,清点过了,将士损失过半,重伤者也有许多,城中医士皆来照看了,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兵器若是再供不上,赤手空拳上战场,只能是送命,众将士不怕死,但不想这般枉死啊!”
戚显唇角紧抿,一脸肃色,“去将这事禀报给张将军和曹将军,若是三日内,将士兵器还未配齐,那下次叛贼再攻城,便让他们带全数的禁军去打,我们厢兵退至后勤,去接应粮草物资。”
曹爽早先到的,为人圆滑,知江陵这事自己兜不住,也不急着要兵权,跟在戚显身边干些杂事。
云麾将军张襄云,受圣命,带五千禁军南下平叛,一来,便收了兵权,厢兵也好,禁军也罢,皆受他之命。
战场上最忌将帅二心,再者戚显如今已调职,确实名不正言不顺,也没争,将令牌给了张襄云。
昨夜叛贼再次攻城,张襄云却是让拿着被虫蛀了的兵器的厢兵打头阵,禁军只出两千,还全躲在厢兵之后,厢兵伤亡自是惨重。
早先调用的巴陵厢兵正好赶到,自后包抄,叛贼这才逃去。
闻言,副将精神大振:“是!”
戚显未睡,换了干净衣裳,泡了杯茶坐在案前。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门外响起一道怒气冲冲的沉重脚步声。
“戚将军这是何意!”张襄云推门进来,怒发冲冠道。
他皮肤黝黑,身材魁梧。
与他相比,戚显则显得白净斯文许多,像是受不住他一拳。
戚显掀起眼皮瞧去,也没计较他的粗鲁动作,淡声道:“副将哪句没说清楚?将军掏掏耳屎,我纡尊降贵,再与你说一遍。”
“你!”张襄云瞪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捏紧。
“禁军的兵器贵重,我们厢兵不配用,既如此,叛贼攻城时,将军自个儿带着禁军去打便是。”戚显嘲讽道。
“武器皆是各自备着,凭何你们要挪用禁军的?”张襄云抬着下巴,一副理直气壮。
“挪用?都是同样流血流汗卖命的,张将军又凭何觉得禁军高人一等?武器粮草,既是物资,为何你们禁军有,厢兵却没有!今日这话,你可敢在官家面前说?”
张襄云一哽,紧盯着他,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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