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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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亲的人寥寥无几,媒婆提起卫家亦是连连摇头,两间破屋子,夏天不遮阳,冬天还灌风,两亩薄田顿顿喝稀粥,穷的都快尿血了。
卫老头那个瘸子爹整天在家编箩筐,山不上,地不下,关键箩筐还卖不上几个铜板,一年四季就一件粗布衣翻来覆去穿,鞋子烂的大拇指天天露在外面招摇撞市,看着就不像回事儿。
卫大虎倒是个勤快小子,但耐不住家里穷啊,哪户人家愿意把姑娘嫁给他?毕竟谁乐意自个闺女天天跟着他上山挖草吃?远的不说,就说这大河村,说亲都是直接忽略卫家,便是那最穷的人家户也不乐意,免得逢年到节得不到女儿孝敬不说,还要倒贴女婿一家。
不划算,实在不划算。
王大娘之所以这般上心,无非是心中惦记着自己那早早过世的手帕交,卫大虎他娘。
当年的两个姑娘,一个嫁给了山上下来的猎户,一个嫁去了别的村,虽已物是人非,但年轻时的情谊却一直烫着心口,眼瞧着卫大虎的年纪越来越大还说不上媳妇,王大娘这心里急得呀,真是没法细说!
七月的天是真热,王大娘边擦汗边赶路,脚步匆匆不停歇。
别说,若非眼下是青天白日,山怪精灵魑魅魍魉不敢现身,她一个人是万万不敢走这段路程的,山脚偏僻,从村里到卫家要途径一大片坟坡,实在吓人得紧。
如今活了大半辈子,她依旧想不通自己那精明的手帕交怎就嫁了个一无所有的猎户,真真是田没有,房也没有,银子更是没有!
紧赶慢赶,王大娘一路嘀嘀咕咕,终是看见那坐落山下的农家小院。
两间简陋的茅草土屋像两块土疙瘩落在地面,藩篱围的小院倒是宽敞,院子里放了一捆竹子,篾条乱七八糟乱扔了一地,灶房的烟囱正冒白烟,瞧着正在煮饭。
瞧见人家灶房,王大娘终于有了点唐突的意思,这上门时间不太对啊,就像赶着饭点来人家家里蹭一顿的意思。
她一张老脸都险些挂不住了。
农家人的一个窝窝头那都是能救命的东西,谁人不爱惜粮食?赶在人家饭点登门,说出去是要被人唾弃的,骂一句没眼色的东西都是轻的!
王大娘犹豫不已,这真是被喜事冲昏了头脑,做事都变得没脑子起来。
卫老头瘸着退从灶房出来,见到站在院门口的王大娘,没等他开口招呼,王大娘干脆利落一拍大腿,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扬声连连贺喜道:“喜事喜事,我这是一刻等不及来给你家报喜了!卫老头你家这亲事啊,我给你说成了!”
卫老头招呼了她一声,闻言连忙请她进门。
见他把凳子拿到院子里来,虽是没有请她进堂屋,王大娘心里反而更是满意了几分,这卫老头虽是个瘸子,却比村里好些个贼眉鼠眼的汉子要磊落,知道家中没有妇人,做事也有几分妥帖。
她环顾四周,便知卫大虎此刻不在家中,怕是又上山去了。
卫老头不知该如何称呼,叫她王媒婆吧,她又不是干媒婆这一行的,说亲这事儿纯属她热心。想到早逝的妻子,他只得称呼一句:“大妹子,你先坐着歇歇。”
说完,不等王大娘反应,他径直去灶房盛了一碗清水,打开柜子抱出一个瓦罐,打开盖子用木勺挖了两勺蜂蜜到碗里,随后用干净筷头在水里搅了搅。
王大娘坐在院子里歇脚,热得以手扇风,接过卫老头递来的碗,面上不显,心里却嘀咕这老头还是有点眼色,一路走来热得她口干舌燥,便也顾不得许多,嘴巴挨着碗咕噜噜便是两大口。
甜的,放了蜂蜜的山泉水。
不动声色把一碗蜂蜜水喝完,王大娘把碗放到一旁,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只觉得这路没白跑,心没白操,媒没白保。
她没有故意吊胃口,脸上满是喜意道:“上次我来你家说的那个姑娘,她娘已经露了口风,说是只要孩子是个好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臭毛病,这事就能成!大虎好不好我还能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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