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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第(3/9)节
漆,你什么也看不到。

    安眠与平静被打破,让你有点轻微的焦虑,这种情绪铁线一样地在你的大脑里游走,模糊又清醒,胸口处心跳得沉重,你猜这可能是昨晚被攻击后留下的影响。

    耳畔的两侧都有不轻不重的呼吸音,但你分不清哪边是谁。

    睡不着,你辗转反侧,在黑暗中干睁着眼。

    左边的人突然转了过来,他泄出几声无奈又不耐烦的气息,问你翻来覆去的干什么,为什么还不睡。

    他这是被你吵醒了。

    你说自己睡不着,右边的人也醒过来,把你的虫虫身体摆正,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头很难受,晕晕的,又很清醒。』

    你描述着。

    『刚刚还做了噩梦,有个肌肉男一边走向我一边脱衣,然后打了我一拳,我就醒了。』

    左边的人没忍住笑,右边的人好像也想笑,身体抖那么几下,最终没笑出来。

    『睡不着的话就聊聊天吧,你现在状态能聊天吗?』

    右边的人提议。

    仔细听声线,你认出来了,左边的是福葛,右边的是布加拉提。

    『可以。』你说。

    你们随便聊了一点,聊到各自的过去,布加拉提说自己原本住在那不勒斯郊外的村子里,父亲打渔为生,是个沉默寡言但是为人正直努力保护家庭的人,母亲个性温柔,每天晚上都会给他讲睡前故事。

    但是在布加拉提七岁的时候,父母离了婚,母亲问他想要跟谁,布加拉提选择跟着父亲。

    『父母离异啊……一段婚姻能撑过十年已经很不错了,早离早结束痛苦,要不然之后家里一直发生矛盾,心里会更不舒服。』你说。

    『你的想法怎么这么悲观。』福葛老师问,『你是悲观主义者?』

    『不啊,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不带情绪地讲。

    『人与人之间发生不可调和的裂痕与间隙,别人与自己再怎么强求也没有用,越是想要拼合,就越是痛苦。』

    『……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种话。』

    布加拉提感慨道,但他没有继续发表感言,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评价,所以你不清楚他是什么想法。

    除了开玩笑,他说话总是很有分寸,哪怕是住在一起,也不会过度干预你的思想,当然他很多时候还是很强硬,说是为你好。

    『破镜难圆嘛。』你补充道。

    福葛讲自己出生在一个富裕的贵族家庭,因为他自小聪明,父母就给他很大压力,十三岁考上大学,但是因为殴打了教授而被判刑,家里给他花钱解决,却又觉得他丢脸,将他逐出家门自生自灭。

    『你们怎么都这么惨啊。』你有点呆,『不惨就不配当黑帮吗?』

    『如果不是生活不下去,没人会愿意选择加入黑帮。』

    布加拉提语气平淡地回应。

    你安静了,在黑暗的空气中缓慢眨起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你对意大利不了解,对意大利的黑帮也不了解。

    他们的人生早在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就定下了自己的道路,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产生任何实际意义上的价值。

    『人事无常啊。』

    你在最后感叹一下。

    他们大约没指望从你嘴里听到什么宽慰的话,仅仅是为了让你快些入睡,就像布加拉提的妈妈在他睡不着时给他讲睡前故事一样。

    你不记得自己妈妈有没有讲过睡前故事,七岁之前的自己都做了什么,你都记不大清。

    布加拉提翻过来身,问你洗澡的时候唱的是什么,很好听。

    都唱跑调了,还好听?

    你觉得他这是没话找话,不过转念一想,漫无边际的聊天本身就是在没话找话。

    布加拉提说还想再听一听,你转动愚钝的大脑,回想着歌词,再次开口唱。

    “你就把我当作……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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