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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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先前故意让册封的正使给绰奇那干人报喜信,又是连着几日召幸,又是赐体顺堂过夜,风头底下一把刀子,主子爷思虑周全。何况宁主子这些年做了什么事,落到如今是该的。”
太皇太后慢慢拨动她腕上的佛珠,沉吟:“扮猪吃老虎的可不是她。机关算尽,反算了自己的性命。皇帝留她一条命,让她不能再说话。可是忍了这么些年,这时候发作,多半是关心则乱的缘故。”
苏塔点点头,“当时是万岁爷亲自把人护送回来,你病着的时候,万岁爷也的确与姑娘说过几回话。其实两下里看看,不是不般配。只是你非要替人做主,老不愿意。”
“我是不愿意。”老太太瞪了她一眼,“皇帝心思深,宫里更是一摊浑水。干干净净的一个姑娘,作什么要来漟浑水?何况你看今儿那模样,偏偏跟皇帝唱反调,那是有意思的模样吗!”
“你和高宗皇帝怄气,难道不是这样?只是旁观者清,个中人不知罢了!”
太皇太后又气又笑,指着苏塔说她牙尖嘴利,“好个老姑娘,你是不是怨我当年没给你找个伴儿,现在隔三差五就来呲哒我?”
苏塔才不怕她,将嘴一撇,“我是实话实说。从来都这样,我说实话,你不大爱听。我早替你试过了,万岁爷听见你给摇姑娘选的两条路,一条都跟他没干系,他面色虽然如常,那点子落寞却不假。你既然舍不下她,不如留在宫里,怎么宫里就成了吃人的地方,咱们在浑水里过了这么些年,不照样是个全乎人?若真的两情相悦,天底下最大的人庇护着她,你还不放心么?”
太皇太后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前朝暗流涌动,她阿玛都不能独善其身,又何况是她?她是朝晖唯一的孙女儿,我把她当亲孙女疼。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清楚这光鲜亮丽背后的艰难。我不愿意她受这个。”
老太太叹了口气,“她是打小自由自在长大的人,她的世界应该广阔,就像草原上的鹰一样,想去哪里,就能往哪里去。宫墙太高了,高得没有边。”
苏塔问:“你说的这些,说了许多遍,我们都明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终有一日拦不住,你又要怎么办?”
少年人那热切的情意,是再怎么隐忍,也能看出几分端倪的。皇帝的故作无意,太皇太后全看在眼里,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忍道破,两难取舍。因为在这一生中的少年时光,也曾有一个人,用同样热切而真挚的眼光看着她,心意纯粹而简明。
尝过其中滋味,又怎么忍心去阻拦。
如今这情局,走一步且看一步,只盼着他能放下吧。
老太太于是将眉一挑,“真到那时,乐天知命!我佛堂里有尊菩萨,久而不用是摆设。你这么操心,我命人换成月老,让给你去拜一拜好了。”
皇帝午后召了臣工们议事,好在今儿事不多,不过一两个时辰便叫散了。章京们先走后,皇帝又叫几位宗室的爷们略留了留,这才让去。小端亲王听圣训听得一脑门子的官司,幸而这位小爷这几日心情颇好,因为他上午晌刚惹完绰奇,把那糟老头子怼得哑口无言。他觉得他这么做就是在伸张正义,每次都有一种自己背后大放光芒之感。
端亲王乐颠颠地与荣亲王一道出来,商量着过几日的诗会。据说年下庄子上新进了好多千奇百怪的物件,今年年成好,底下人供奉上来的东西自然多。何况这几天天气晴好,狐朋狗友不小聚一下,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大好韶光?
可平亲王还没出来,他去年袭的爵。老亲王几个兄弟彼此间处得不差,世子们也是从小一起混到大的好兄弟。端亲王肖想平亲王家的一幅寒江秋色图肖想了好久,每每上门去讨,总被平亲王打出来,如今正好趁着这次聚会,便是坑蒙拐骗,也要把那幅画儿夺到手。
故而平亲王必须得去。
端亲王在爱物上素来很有耐心,他说咱等等耗子吧,怪不容易的。哥几个都出来了,就他被留堂。按理说咱几个和主子都是一辈的,怎么每每他见了主子就怂得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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