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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清清爽爽,没有什么多余的装点,腕上一支玉镯,如晴水,又像是早春新生的芽色。
一股暗香便在窗缝两端,在他的鼻尖心上回荡,若隐若现,却念念不忘。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雪,浩浩荡荡,连殿阁楼台都苍茫不现。
一岁将暮,斗转阳生,是春信悄至。
作者有话说:
王洪《瑞象赋》:瑶光之精,至和之珍;彩霞之色,景星之文,兹其所谓瑞象,而特应於我圣君者乎。
曹操《短歌行》: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王昌龄《长信秋词》:高殿秋砧响夜阑,霜深犹忆御衣寒。
第39章我念梅花
四儿见他师傅和德佑捧着一个大盒子进东暖阁,实在是疑惑。今儿的折子明明已经发回去了,难不成哪里来的加急,万岁爷要连夜批么?
皇帝已更过衣,常穿的明黄色江绸寝衣,裹着先前的大氅,站在明窗下,正默不作声地摆弄着一枝腊梅。
李长顺和德佑将匣子启开,一色的小瓶铺陈在皇帝面前。那是皇帝早年的私藏,平时存在三希堂里,留待闲时赏玩。有冰裂纹的,有四大名窑的,也有仿古器的,做得精致,就像是原物的微缩版,更有些稀奇的,连李长顺也没见过,都是皇帝挑了,自己封存。
皇帝仔细比了比,从中选了只羊脂玉的净瓶。李长顺没想明白,却也不敢问,明明有这么多耀目珍奇的瓶子,为何独独选了这一个羊脂玉的呢?一无纹饰,二无新奇,不过是最家常的式样,难得的是通体莹润,线条流畅,望之如月光。
皇帝却很得意,嘴角微微扬起,命李长顺和德佑仔细把匣子存到三希堂去。自己却回身,从水盂里舀了匙水,又觉得不好,索性出殿,亲自在外头接了落雪回来,静置在暖阁里,等它化了,才千万珍重地将那一支腊梅插了进去。
李长顺正从三希堂出来,去了。饶是走得着急,脸上也是带着笑的。李长顺站在原地,颇为感慨,“咱们主子爷,这式样,难得。”
德佑仔细回味,跟着点了点头,“主子爷寻常不苟言笑惯了,上回肃大人来议事,主子爷一记眼风,肃大人出了养心殿腿还在哆嗦,跟筛糠似的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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