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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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脸色,便知太子不悦,打千作揖道了谢转身走了。
飞羽刚松了口气,远远看见昭蘅从远处走来。
他盯着她袅袅娜娜的身影,眉心微皱,希望她可千万别是来寻不痛快的。
可是不巧,到岔路口的时候,她径直往雁山居来了。
飞羽向前走,连院子都没打算让她进来,刚迈开步子,听到屋里传来李文简的声音。
“让她进来。”
“哦。”飞羽愣了一下,刚刚抬起的腿重重落下。
昭蘅刚走过栈道时,李文简就看到了她。一阵风吹过,卷起她轻柔的裙摆,似翩跹的蝶,吹动她鬓边珍珠流苏轻轻颤抖,附和着她低垂温柔的眉眼。
早上他让牧归跟她说了,回东宫之后,就让她挪去长秋宫。
他思索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决定。
他自幼为人清正,人人都称颂他品格如芝兰玉树,从未做出任何疏狂出格之事。
那夜他中了玉舌毒,虽非自身所愿,但和昭蘅已成事实,出于责任,他也会好好护着她。
但他还没想好要给她什么位份。
给高了,她德不配位,必受灾殃反噬;
给低了,宫人拜高踩低,她愈发寸步难行。
最终决定暂且不给她太高的位份,但让她住在长秋殿。
长秋殿离他日常起居的承明殿很近。
昭蘅迎面看到飞羽,她温温柔柔开口道:“昨天我走的时候带走了殿下的东西,请你帮我通传一声。”
飞羽脸色不太对,眉心拧着疙瘩,语速飞快地说:“姑娘请进吧。”
一边说,一边引着她进入书房。
进门前,昭蘅长吸了口气,压下心上的忐忑,缓缓迈步跟随。
“啪嗒”一声,飞羽飞快关上门。
昭蘅闻声侧眸,只捕捉到他一片衣影掠过,人就没影了。
这个人,神出鬼没跟只猴一样。
看着飞羽消失的檐角,再低头看看脚上得到绣花鞋,昭蘅这才抬头看向坐在圈椅里的李文简。
和昨天的紧张害怕不一样,昨日她来之前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命活着回去,那是出于对生死的天然畏惧。
而今天要说的话,更难以启齿。
李文简瞥了昭蘅一眼:“会不会磨墨?”
思绪猛地被拉回来,昭蘅有点懵,磕磕巴巴地回答:“啊?我……会的,会的吧……”
其实她不大会,从小家贫,无人教她识文断字,笔墨纸砚于她而言则是奢侈。不过她要和李文简说的话,若有旁人在场,她更难开口——所幸磨墨不是什么难事。
李文简点点头示意她到书案前,昭蘅忙走到他身旁,拿起墨条轻轻研磨。李文简问了那句话之后,便伏案批阅文书。
一直听闻殿下勤勉,昭蘅只以为是文人的溢美之词。如今见到了,方知传言不虚。他翻看着手中的公文,时而笔走游龙,时而凝神深思,专注的模样令昭蘅甚至不敢大口呼吸,生怕吐纳呼吸的韵律惊扰到他。
昭蘅不敢多看,还记得李文简唤自己过来是为了帮他磨墨,低下头,目光凝在执墨的指尖。
李文简阅完公文,停笔起身,挪动椅子的声音拉回了昭蘅的注意力。
她放下手里的墨条,看到李文简起身走到窗边,揉着肩膀极目远眺。
“磨墨的时候力气不要太大,否则磨出的墨过于粗粝,不够精细。”李文简惊了片刻,开口。
昭蘅颔首低声道:“是。”
李文简转过身来,看到她恭顺的身姿,很单薄地站在那里。
昭蘅踌躇片刻,有些话磨蹭再久也是必须说出口的。
她咬咬牙,从袖子里掏出洗干净叠放整齐的锦帕,双手递上还给李文简:“殿下,这是昨天你给我包扎伤口的帕子,我已经洗干净了。”
李文简接过帕子,闻到淡淡的皂角香气,没用什么高级香料,味道朴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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