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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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他夜里读,早上是没有功夫的,翻来翻去的,鱼承恩都听到了,缩着脖子进来也不敢吭声。
贴墙角是他的专属地儿,一会儿换一杯热茶,这会儿看书桌上密密麻麻的字儿,也觉得主子可怜,他绞尽脑汁分忧,试探着说,“这会儿,扶桑应该已经入安平庄了,二少爷刚回来的时候说,朝廷今儿又换了太医署的人,配方什么又新配对一副,往各地派发新药方呢。”
宋旸谷停顿了一下,满屋子翻报纸的声音也停下了,“你说她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厌,一点不省心,在府里就已经这样了,到外面日子岂不是更难熬,也就府里能担待她。”
浑身坏脾气坏毛病,不听人劝,他不该管她,可是老想着这人,自己也纳闷儿,头回跟鱼承恩说请教,“你说我老惦记她干什么?”
鱼承恩心想这不好说,他不动脑子都能想出来,“您府里跟她是对头一样,整天别扭着,从小到大您身边就没有这样的刺头儿,这突然走了,大概少了对头。”
俩人能知道什么少男心事儿,都是坑货,竟然都觉得有几分道理。
宋旸谷便心安理得嘱咐鱼承恩,“那你多打听着点,这人其实人性儿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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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毛小子
荣师傅躺在密不透气的屋子里面,不知是明晚还是今晚了,熬不过去了。
等着晚上大概就给人抬出去了,新来的医生是留学回来的洋医生,从协和医院调遣来的,提出来要火葬,不能土葬。
就因为这个,在外面给人围攻了,活着的人忌讳死,死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安葬大事儿,火葬成一把土,下辈子不得投胎转世。
伍德费劲口舌解释,这病真的传染,他不仅要火葬,还要解剖,总共要解剖才能看看到底是鼠疫的哪一种,才好对症下药。
刚开口商量一下,人家属就打来了,抄着家伙直接动手,扶桑也看不到别人,拉着其中一个打人的,“知道荣师傅吗?花白头发,有些胖。”
人抬着棍子往下招呼呢,哪儿有功夫,扭头扔给她一句,“不认识。”
扶桑累死了,她这一截路是走来的,府里交代了,不能送地头上,怕过人。
这些人她瞧着也不是病人,要走,眼尖看见白大褂一角儿,接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头从缝隙里面出来,扶桑一下就乐了,这给人打成猪头了。
她蹲下来,“你认识荣师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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