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第(4/5)节
入了无法挣脱的困境。看着弟弟安静的脸,她已经不争气地开始心软,轻声说,“悟,这不一样,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不能够这样理所当然的产生误解。”
“我不懂吗?”他拿脸颊去蹭她的手,回望她时带着点笑,“我想要和姐姐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这种感情难道除了爱还会有别的代替吗?”
“有,”发现自己的爱给了这样的五条悟,五条律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她依旧爱着他,尽管他是个不可理喻的家伙,尽管他的任性妄为让他们之间没办法回到过去,她还是爱着身为弟弟的五条悟,这已经成了她这一生都无解的绝境。想到这,她脸上的苦笑渐渐平和,她的手抚过他的额头,他的头发,就像曾经一样,声音依旧是他梦里轻掠过的暖风,“那是欲望,悟。从小你就总是索取,理所应当的索取,不加节制的索取。这样的你,不会有能力去爱谁,包括我。”
见五条悟的面色有片刻的呆滞,五条律子垂下眼睛,落了一两颗泪,“我没办法恨这样的你,悟,”她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她却依旧不会恨他。她的情绪永远都面向自己,厌弃也好,失望也罢,她只在对自己这样发泄。而本来她可以有更简单也更直接的方式去缓解自己的痛苦——恨他,恨他毁了自己的人生,恨他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偏偏要选自己,恨他背叛了自己这些年毫无保留的爱,“也没办法像你所说的那样去爱你,那是全然不同的情感,根本不属于姐姐和弟弟。”
“我不认为血缘会是横亘于我们之间的障碍,”五条悟将额头贴紧她的,她就在他的怀里,他确信自己已经真实地拥有了她,没理由不能够拥有其他,“伦常道德无法像诅咒一样成为人类无法摆脱的枷锁,只是人心里一面无形无相的墙,跨过来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并不难,也并不是做不到。姐姐,你认为我无法爱你,可我却认为,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爱你。”
“这番话你准备多久了?”五条律子并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只是抬起眼睛去看他,她的手心就盖在他的心脏上,隔着一层衣服一层皮肤一层骨骼,他的心脏在她手掌下稳稳地跳动,“你得明白,爱不是单行道,双向不通的道路不能说是爱,”她平静地笑着,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呼吸凉丝丝地落在他的嘴唇上,“悟,你一直在走错误的路,你迟早会发现的……你会发现的,”她望着他坦然的双眼,笑着笑着落了泪,“你会发现的。”
说完,她主动亲吻了他的嘴唇。
而他迫不及待地回吻。
他们后来依旧按部就班的拥抱,做爱,只是这一次,他再如何紧拥她的身体,都无法感到满足。她成了水中的泡影,不论他努力尝试多少次,也无法真正拥有她。
没多久,在夏天来临前的一天,五条律子二十三岁生日的前一夜。
佣人在卧室的浴缸内救起了自杀未遂的五条律子。
捡回一条命的五条律子身体和精神的状况依旧在不断恶化,不得不卧床修养。
长期的卧床,以及家庭医生隔三差五注射的药物让五条律子整日昏昏沉沉,几乎没有多少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分不清自己在哪,分不清白天黑夜,有时会误以为自己依旧在五条家,有时会误以为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那个在自己窗边打量自己的弟弟,有时还会想起弟弟年幼无知的脸。模糊一片不真切的光影在面前来来去去,她会疲惫地望着,偶尔落泪,直到再一次睡去。
她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醒来偶尔会见到五条悟,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个被叫做筱原的女性咒术师守在她身边照顾。还有很少很少的时候,她知道有人在看她,不是五条悟也不是筱原,是个她想不起名字的人。
她后来再次看见他时,想问他是谁,但因为长期重病,声音沙哑,无法开口。
他站在床边不远处,安安静静,不说话,也不碰她。她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想——毫无根源,而且丝毫没有依据的猜想。
躺在被子里许久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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