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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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一声,军靴靠地。
来人没正经穿这一身军服,攥着马鞭的手抬起来,支了支军帽。帽檐下那双漆黑阴鹜的眼扫过刑架上的年轻人,声线沉戾,如刮骨薄刃:“那个拿着密函的国党谍报特务,就是死在他教室外面的?”
“是,是。”狱警头子擦着汗回答。
“上过刑了?”
“上…上过了。”
“招了么。”
狱警头子压了口唾沫:“他说自己就是个教书的,什么也不知道。”
“教书?”
军帽下嗤出一声笑。
那笑意里莫名阴冷,叫地牢里所有听见的人都肝胆一颤,不敢去看。
而一身落拓军服的男人扔了手里的马鞭,缓慢摘掉皮手套,一把钳住刑架上年轻人瘦削的下颌,逼得他仰头看向自己。
在那双惊恐却漂亮的眼珠子里,年轻又疯的军阀头子看见自己狞厉的笑,他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视线从青年出挑的额头鼻梁线条上滑下去,直落到青年苍白的唇和染着血的嘴角上。
军阀头子抬起姆指,狠狠又缓慢地把青年嘴角的伤口摁住,在对方痛苦的神情下,鲜红的血被他恶意十足的动作按抹开在涩白的唇上。
殷红刺目,疼得青年呻吟出声。
军阀头子眼底黑色火苗似的情绪一跳。
几秒后,他咧嘴笑起来,慢慢收回,然后低头吮过染血的手:“上过了,才见这么一点血……那怎么够?”
导演棚下,监视机器前的副导演懵了两秒,低头翻剧本:“我们本子里还有这个动作吗?”
旁边编剧犹豫:“没有,不过意外得,还挺符合人物。”
“我看宋与眼神都吓了一跳,也哥真是不走寻常路。”
“幸亏宋与还挺敬业,剧本里没有的戏也算是接住了。”
“哈哈,宋与前面几场戏都挺好啊。也哥这客串的也难得这么入戏,不过刚刚加这个可别是在公报私仇啊。”
“嗯,怎么说?”
“按他俩关系,要是宋与没被绑着,”副导演笑道,“说不定直接挥拳砸上去了。”
“哈,也是。”
“那金编剧您的意思,这个额外加的镜头就不删了是吧?”
“我觉得还不错,凌骥这个人物么,本身骨子里就是有点变态了的,这个动作不违和,也挺配台词的。”
“行,那咱就这么定了!”
第57章
这场酷刑一直持续到深夜。
牢窗外的天色已经是一片墨蓝,枯黑的树枝割破天边的皎月,几声急切的鸦啼时不时从远处的山林里传回来。凄凄婉婉的,又莫名带上几分夜色的寒凉感。
鲜红的血早就染透了雪白的里衣,刑架前的青年垂着头,死活不知地挂在上面。
上刑的狱卒换过好几轮了,都累得在旁边一边粗喘,一边胆寒地看着桌上的油灯旁的军阀头子。飘满了血腥味和惨叫声的地牢里,他正慢条斯理,丝毫不受干扰地吃他的饭菜。
全警长一脑门汗珠,在旁边站着,比站在刀尖上还不安。眼见狱卒得了指示,不知道第多少次用冷水泼醒刑架上的青年,他终于忍不住,搓着手上前,声带哀求:“凌…凌军长,真的不能再用刑了。这样下去,这人挨不过今晚。”
“挨不过就挨不过,”军阀头子垂目带笑的,眼都没抬,“我给他收尸埋骨,不费你们警察厅的钱。”
“哪能啊,”老警长哭丧着脸,“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们上头交代过的,拷问随您安排,但得留着这几条命,不然万一那边来人问责,我们担不住啊。”
军阀头子眼皮抬了抬:“随我安排,留命就行?”
“对,对对!”老警长连忙点头,“况且您看这个小兄弟,白净文弱,就是个教书的,他要是真知道什么,一早就打出来了。他既然不知道,您就算打死他,他也说不出啊。”
“他文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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