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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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禾锤了锤自己的头,虽还有些恍然,到底是好了一些。
“我可不敢再说那个人的事了。”苏欢夸张地长叹一声,“太吓人了。”
“你这不又说了?”
她笑着去拍她的肩,心中思绪却有些凌乱,不自主地想起被她刻意欺负回去的裴渊,便匆匆道:“先走了,一会宫门都要关了。”
“快去快去。”苏欢瞧了眼天空,催道,“真的要下雨了,你快走,淋到了就不好了。”
墨色的云层一点点迫近着,江禾催了车夫,紧赶慢赶才在落雨前回了昭阳宫。
方一入门,她便看到裴渊一袭凌鹤白衫染了些许泥泞,依旧笔直地跪在那里。
苏欢的话没来由得回绕在她耳畔,她怔怔地走到他跟前,开口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未得小殿下允许,怎敢私自离开。”
他的声音有些泛了沙哑,没来由得砸得她生疼。
然而一想起他对自己的欺瞒,她便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心软。
“下去吧。”
她像唤下人般吩咐她的先生,裴渊微微有些错愕,却还是挣扎着起身。
“是。”
膝盖与土地摩擦了一整日,惹得他白衣上尽是污渍,仔细辨去,甚至还有斑斑驳驳的血渍。
“我们之前……认识吗?”
在裴渊一只脚踏出昭阳宫门之时,她突然开口,再次问了如先前一般的问题。
“不认识。”
意料之中的,他给了同样的答复。
恰好此时,那悬而未落的夏雨,终是降下了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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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可出来了。”红鸢焦急地等在宫门口,见他摇摇晃晃行不稳的样子,忙上前扶了扶他,“一早便有人传信说,林大夫被扔在京城以北二十里地的破庙里了。”
“扔?”
裴渊皱皱眉,翻身上了早已备好的马匹。
“是,听着情况不太好。”红鸢也随他上马,询道,“公子去教书,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无事。”裴渊抬手驱马,朝北边奔去,“快些去,雨要下大了。”
作者有话说:
想看裴渊掉马(((。
第22章下毒
夏夜的雨总是来得急,虽已过盛夏时节,这雨仍是如天河倾落一般密密地砸在石路上,四处翻溅着,整个街道上空无一人,就连巡视的官兵也寻个檐下躲上一躲。
裴渊走得匆忙,连油伞也未备上一把,只纵马穿破浓重的雨雾,任由雨点重重地砸在身上。
“公子,公子,这雨势太急了,您先找个地方歇一下吧。”红鸢的呼喊被狂风撕得稀碎,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置若罔闻,只是微咳了几声,依旧不管不顾地向北奔去。
马蹄踏过黄土,溅起数点泥泞,很快,他便到了信中所说的破庙外。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要见我。”
林大夫苍老的声音自庙内传来,见他进来便倚在墙上止不住地咳,又自嘲般地笑了一声。
“你来审问我,我却好像得先给你瞧个病?”
“不是审问。”裴渊缓了缓心神,否认道,“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求教于您。”
“那这——就是你待客的态度?”
林大夫动了动身子,裴渊这才看见他的双手双脚皆被麻绳牢牢地束缚着,整个人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被困在潮湿的墙角。
“抱歉,不是我带您来的。”裴渊拔剑出鞘,挥手便将束着他的绳子尽数斩断,“有些事情耽搁了,来得晚了一些。”
“说吧。”林大夫取了个脏兮兮的蒲草团子垫在身后,浑浊的双眼中却毫无紧张与畏惧之色。
裴渊没有和他兜圈子,直言道:“林大夫十年前,因何出宫?”
“说过了,一桩案子。你既然来找我,难道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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