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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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遗言“将我与你们母亲合葬”,默了良久,又一句,“算了。”
直至咽气前,突然稀里糊涂的来了句:“告、告诉五姐,蟾宫院只能是她住。”
而随着卧床上这个人气息的彻底断绝,谢氏的最后辉煌也彻底逝去。
谢府众人由身为长子的谢晋渠领着哭丧。
响彻长极巷。
与此同时,微明院正屋廊下的鸟笼子摇晃起来。
睡在近旁屋子里的仆妇被吵醒,披衣打开半扇门,举着照亮的行灯,挑起门帘,先是一阵安抚,喂食喂水,最后见仍不好,直接低声啐骂了几句,才终于安生下来。
仆妇舒心下来,回屋继续睡觉。
一夜寂静过去后,时至卯正,院里的人气渐盛,说笑着干起活计,忽有婆子来敲院门,侍女忙跑去开,最后拿不定主意的去喊来玉藻。
不知说了些什么,玉藻满脸诧异,与婆子客套了几句话后,便转身穿过长廊与庭院,提起裙裳,快步上阶,走到门口,右手没有丝毫迟疑的把帘子撩开,毫不停歇的来至内室。
眠在西屋的宝因早早醒来,刚被侍奉着漱口净面,加上昨夜睡不大好,简单叮嘱了两句今日要随着林妙意去玄都观的侍女后,便让人回春昔院去了。
玉藻恰巧与其擦肩而过,顾不得许多,凑近与女子说道:“谢府的人刚刚来报丧了。”
宝因只觉胸口有一瞬喘不上来气,可她与谢贤并不怎么亲厚,又有当年的婚事以及婚后的种种,此时便是想哭也没有眼泪来流,最后为了孝道二字,还是逼着自己落下几行泪,从容问道:“何时?”
玉藻叹气:“说是丑末没的。”
宝因默然,大概是不愿十姐她行亲迎礼的吉日成了自个父亲的忌日,她拿丝帕边擦泪,边吩咐:“如今我不便,遣个人去奔丧吧。”
玉藻见女子又伤神起来,忍不住上前宽慰:“您就快生了,哭多对胎儿不好,好歹也为孩子想想,谢府那边我会安排妥当的。”
说完便又叫人重新端盆水进来。
哭了一阵,脑袋也变得昏沉,宝因适时收住,醒了会神识后,一阵悠远清灵的钟声被流动的空气送来。
她眉头蹙起:“这是哪儿传来的钟声?”
没听到有什么声音的玉藻为了安女子的心,立马便叫旁边的侍女出去瞧瞧。
卯时的钟鼓声早已敲完,还有何事能使得全建邺城的钟鼓楼与道观寺庙的铜钟齐响深思几番,宝因恍然醒悟。
侍女此时也慌慌张张的回来说“陛下寅末崩于长生殿”。
作者有话说:
那封信开头“子仁,觉白。”及结尾“东望长极,裁书叙心”两句是仿的曹丕《与吴质书》。
第126章继位
消息从建邺传至汝阳郡时,已是廿五,距帝崩过去整整两日。
彼时,天光沉阴,雾气中尚带着凉意。
汝阳郡城郭外的马嵬驿中,林业绥临窗而立,墨发散开,身骨似松竹挺立,披着宽博的鸦色外袍,眉眼看似柔和,却满是疏离与淡漠,此时也只是面容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瞧着馆驿内的驿户几人在接到丧讯后,紧忙挂起孝布白幡来。
一切都布置好后,驿丞前来叩响门:“令公。”
帝王崩逝乃国之大丧,除却分封在外的诸王都应迅速前往建邺奔丧外,天下吏民皆要哭丧。
如今男子在,尚书令便为最高长官。
林业绥收回视线,他昨夜睡迟,以致寒气侵体,不由轻咳一声:“不必顾及我,还是由驿丞带着他们哭丧,我在屋中亦是一样。”
驿丞叹息一声,听到里面的人声音沙哑,像极伤心过度的模样,再想及这位尚书令当年已及弱冠都不曾入仕,又为五公主守孝,更由天子亲自提携为内史,而后一路高升,位至尚书左仆射,压过三族,哪怕今时今日被明升暗降,调离到这里来处理一些压根称不上是叛乱的事,可心中必然是对这位亦师亦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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