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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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位徒弟,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
贺星苒看着师父带着怒气,渐行渐远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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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逐渐散尽,大家体谅贺星苒今天经历了这么一遭,让她在会议室里好好休息。
她麻烦阿瑶给自己泡一杯茶,寂静的会议室里,她半躺在藤椅上,仔细回味了刚刚靳屿的眼神以及徐广莲知道她向刺绣大会提交的作品是《鲸鱼与星星》后的大发雷霆。
跟很多苏绣传承人不同,贺星苒学习苏绣实际上目的很明确:多子家庭,她最不受待见,学习上脑子不好,但偏偏能坐得住,就想着另辟蹊径,博取贺泽刚的关注。
刚巧那时候徐广莲招生,姑姑就给她报名。
她一学习就是十几年,因为肯吃苦,坐得住,有耐心。
在贺星苒只有十八九岁时,几乎就已经成为了徐广莲指定的接班人,任何好的资源都会向她倾斜。
那年的刺绣大会也是。
绣娘们可以提交作品,徐广莲给她规定选题,详细讲解创作思路,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做,只要得了奖,就有大主顾的单子等着她。
她那时候就和师父的创作理念有很大的不同,她学习绘画,学习西方艺术史,审美也很偏向西方。
她不想再从敦煌壁画和那些古画里找灵感,而身边接触最多的靳屿成了她的灵感来源。
或许是太过自负,那时候的贺星苒在苏绣的路上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自然认定自己的想法很好,背着徐广莲偷偷换了选题。
作品提交上去,连初选都没过。
徐广莲利用人脉拿到她的作品,顿时气极,指着她的鼻子,一贯优雅的妇人恨铁不成钢地教育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钱玉书的外孙你也敢肖想?钱家是什么家庭,靳家是什么家庭?这是你能高攀的吗?”
“原来你从前周末向我请假并不是学校学业忙,而是在跟公子哥谈恋爱,居然还学会了撒谎。”
“贺星苒,你一个小姑娘,要点强,”师父的话很刺耳很难听,但又是处处为她好的,“你学习苏绣为了什么你知道,你跟靳家公子哥混在一起,以后是想要嫁进豪门洗手作羹汤当家庭主妇吗?”
“分手,不同意你们再有来往。”
“贺星苒,继续下去,你就废了。”
徐广莲的话一句比一句重。
徐广莲还给贺泽刚打了电话。
贺泽刚知道这件事后,立马放下会议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给了贺星苒一记响亮的耳光。
无他,他花了很多钱培养的女儿,不能随随便便和一个穷大学生谈恋爱。
还有更令她不想回忆的。
比如,贺泽刚让后妈带她去医院检查处女膜,她哭,她求他们,医院走廊回荡着她的哭声。
但两人还是狠心将她按在操作台上,任由冰凉的检查设备探进身体……
想到这里,贺星苒忽然从回忆里惊醒,疲倦和瞌睡全无。
托盘撞在茶几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谢谢。”贺星苒还以为是阿瑶,缓缓睁开眼睛,就对上了靳屿的目光。
她急促地眨了眨眼,没说话。
一片安静。
靳屿在茶几另外一侧坐下。
没有了遮挡,那副《鲸鱼与星星》完全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昏聩的光线下,贺星苒猝不及防地和二十岁的靳屿对视。
密密麻麻的痛重新回到心脏,贺星苒双手不安的交错在一起。
下一刻,用尽全部力气起身,走过去,将其盖上防尘布。
作品的灵魂是创作者的爱。
师父说的没错,作品里的靳屿,眼神清澈明亮。
那是他的二十岁,被她丝毫不差地定格下来。
经由爱人的眼睛和双手,比最贵的摄像机镜头还要准确。
但贺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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