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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3)节
失望地收回手,垂着脑袋,羞赧着支吾道:“那日你送我的花我差工匠涂了油,可存百年不腐”

    “什么花?”

    纪榛心口一颤,懵懵地看着沈雁清。

    沈雁清眉头紧锁,似对他所说之事毫无印象。

    原来在他看来弥足珍贵的相遇,沈雁清转眼就忘却。

    见纪榛缄口结舌,沈雁清冷声说:“事到如今,我已无意探究你何时对我起意。你父兄多番胁迫我与家人,我才勉为其难来见你,如今你我见面,不如把话说个明白。”

    “我平生最不喜依附家族而活之人,你纪榛家世再显贵,容貌再上乘,情之一字,皆由本心,强人所难只会适得其反。”

    纪榛本就苍白的脸色又煞白一分。

    “趁事未成定局,莫要再执迷不悟。”

    纪榛何尝不知道沈雁清言之有理,但正如对方所说,“情之一字,皆由本心”,他心之所向是沈雁清,如何叫他剖心剔情,舍情弃意?

    他见不得沈雁清与他人成亲生子,白头偕老。

    就当他执而不化。

    纪榛沉默半晌,抬起红透的眼睛,“若我非要一意孤行呢?”

    沈雁清劝慰无果,神色冷若霜雪地丢给他四个字,“冥顽不灵。”

    这之后到成婚近半月的时间,纪榛再没有见到沈雁清,但每日都在期盼着新婚之日。

    期间发生了一件让纪榛亡魂丧胆之事。

    他不顾兄长的阻挠外出亲自置办龙凤镯,岂知当马车行至人烟稀少的街道,竟有一支长箭直直射入他的马车之中。

    长箭擦过纪榛的耳边,带起的风声震如响雷。

    只差一寸,锐利的箭头就该射穿他的脑袋,让他命丧当场。

    他不知这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但婚娶之前最怕有变故,纪榛不敢将此事告知兄长,亦扼令吉安守口如瓶。吉安原是不肯,耐不住纪榛一再哭求,这才替他瞒了下来。

    纪榛毫发无损,却惊吓过度因此病了两日,烧得昏昏沉沉不省人事。兄长纪决当他着凉,衣不解带地照料陪伴他,他才有所好转。

    成婚后不到三月,吉安在向纪决汇报之时说漏嘴,这才将长街一事言明。

    纪决大发雷霆,将纪榛痛斥一顿。纪榛卖乖讨饶多日兄长才肯搭理他。

    如今纪榛再回想起来,也许那支长箭意在提醒他渎神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既然他现在能好端端地活着,想必连上天也在怜悯他一颗痴心。

    月色被乌云遮盖,纪榛辗转难眠,顾不得会被沈雁清嘲讽,一个翻身起塌出门。

    他只着中衣,顺着走廊微弱的灯笼光摸到东厢房,轻轻抬手一推,门咯吱开了。

    沈雁清竟然忘记落锁。

    纪榛喜不自胜,溜进去将门关好,又摸着黑蹑手蹑脚来到床前。不等沈雁清赶他,连忙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抱住那截劲瘦的腰身。

    他没少做这样的事,动作行云流水。

    沈雁清似早料到他会来,语气淡淡,“扰人清梦。”

    纪榛抱着人不肯撒手,脸颊在沈雁清颈处蹭着,因为害羞,声音黏糊糊的,“沈雁清,我睡不着。”

    对方投怀送抱的意图太明显,沈雁清却坐怀不乱,甚至拨开那只在他腰间乱动的手,“可我困了。”

    纪榛失落地哦了声,想了想嗫嚅道:“那我陪你睡。”

    沈雁清长睫半垂,对上黑暗中亮若曜石的眼睛,“你如何陪?”

    纪榛再近一点就能碰到两瓣软唇,他倏地凑上去,沈雁清动作比他还快,他只亲到了下颌,心中失望,只好改而去舔突起的喉结。

    沈雁清双唇抿紧,将人翻个身摁在榻上。

    “行为放荡,不知检点。”

    纪榛羞臊得耳朵尖都红通通的一片。他趴在榻上扳着手指,一根根数着数,竖着八根手指头给沈雁清看,嘟囔道:“八日了”

    沈雁清掌心半拢住他披散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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