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以柔克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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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何用处,只不过从鸡狗,化身一变成为空有力气的牛马。
真正的关键点在于思辩,问己其何人是谁,何人所爱,何人所欲,何人所归。
如此,自然会生出浑然无惧的心,
在面对未知的彷徨跟武力威吓时,能自然而然地独立自救,以寡敌众,以弱退强。
常人总用女子的身体素质天生弱于男子,当作女子必须选择无尽地忍让跟退缩的借口。
坚信这般思维,实乃世代为奴的天选之人,而压迫弱者的加害者,恰恰好,最喜欢这种言论。
弱者窃忍一时,暂退一步,是为了暂避锋芒,寻找最好的攻击点,等着下一步对威吓者迎头痛击,以小搏大,而非因自身弱小,选择下跪跟自尽,直接断了自己能逃脱的双腿跟生门,选择不战而降,任人鱼肉。
庞郁双眸微转,他想既然忍冬在公堂之上宁愿被刑求,都有不肯认罪屈服的精神,面对世俗更有勇于反抗的心思。
既是如此,这女性天生的劣势对她而言,又何足挂齿,更别说能阻止得了她的天赋。
梁予馥见庞郁离开床沿,只是沉默地调拌要替卫师傅涂抹的黑药膏,她见大人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大人是反对她学武,怕她贪玩延误了学习。
她只得去轻轻扯了庞大人的外衫,略带女儿家的语气探问:"师父是不是...不喜欢我学武?"
庞郁未说话,卫矛在旁边插嘴的说:"要我,我也不喜欢我女儿学武,女儿家整日舞枪弄剑的做什么?有空绣绣花,弹弹琴,写写字,享享清福不更好。"
庞郁听了,此时才回头,郑重地朝她言道:"卫矛若是不教你,我给你请个女师傅,若无女师傅,我亲自教你,只要你愿意学。"
"毕竟为师总会老,也会死,迟早会没本事护着你们师兄妹。你有心想自保,那是好事,为师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会不乐意。"
梁予馥瞧着大人既认真又温柔的眼神,她怔然地,突如放下手中的剪子。她总觉得庞大人总是用着最轻柔的嗓音,坦然地说着,让人感伤不已的话语。
总说什么老啊死啊的话,她不喜欢这种话,也听得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是比她年长,却也未必会比她早走。
"大人将来,换我护着你..."她侧过身,凭着胸口的一股意气,忘情的对着庞大人脱口而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大人对我的恩情,如再造父母,我一直记着的。"
"如果师父将来没有孩子奉养,我也会一直陪着师父,如父兄般敬重..."
因情绪激昂,她的眼眸有几丝露光流转,如盈水脉脉,直叫人又为难,又难为情的感动。
庞郁略感意外地望着她,心里虽欣慰,也心想着她真是个傻孩子,哪有女徒要陪师父一辈子的啊!此番念想,真是拿自己将来的幸福说笑,这可真是不妥。
"拜师就是为了学艺,为了将来能自立门户,独当一面。"庞郁本想轻斥她的傻话,可又怀疑忍冬莫不是心中对女子为医者甚不自信,所以才对未来没多少盼望,才会说出这般玩笑话。
他淡然一笑,突如温柔地摸摸她的额发,轻语安慰,"虽说大燕的女子不能从医,但世上万物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小九只需韬光养晦,静待良机,切不可失志丧意,为师还盼着你们把所长发扬光大,走遍为师未曾走过的千里医路。"
语毕,庞郁又踩了墙角的机巧让仆工端清水进屋,才低头仔细地清洗双手。
梁予馥心中万般复杂,一时期期艾艾,可语到此,干脆全然豁了出去,"此生我是不想嫁人了,更不会有什么依靠...比起不知何去何从,我就想一直跟着师父习医。"
卫矛听见了,却暗想:真想不通现在的小姑娘家,在想些什么。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是按天理四常吗?
他家主本就性情孤怪,现下又收了一个想违背世俗的女弟子,看来是难解,难了了啊!
卫矛皱了眉,直斜眼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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