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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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凉意,铸就了整个表盘冷硬风格的高级,他收回了手,垂眸,轻声道,“纪总,这种东西不适合我。”
这里的空间太大,头顶又有空调的出风口,因此烟雾的灰白色不过两三秒就能散得干净,但气味久久消散不去,沉闷的烟草味由呼吸侵入气管,扎进肺里,夏安远强忍住,但鼻尖还是因为这股呛意的凶猛憋到酸疼。
“戴上。”纪驰照旧简单直接,似乎在他这里除了问句就是祈使句。
闻言,夏安远只得又伸出手,拿起了那只表——沉甸甸的。它实在太精致了,精致到夏安远托起它的时候都不敢用一点力。
他学生时代其实也有过表,还是小学时,邻居阿姨的儿子高考结束后顺手送给自己的,一根皮表带,跟他搬过三个城市后不堪重负地断开。现在看来,他那算是什么表,顶多是个三岁小孩玩的儿童玩具。
夏安远转动观察这只表,表带是提前扣好了的,他如果要戴上它,就必须得先把它给打开,可转了两圈,他也没找到入手的地方——他不知道该怎么打开。
这情景还真是好笑啊。
夏安远愣愣地盯着那根反光的表带,真的就这么笑了一下。
随即,鼻尖的酸疼转移到了眼眶里,可能人大病初愈的时候大脑太过容易宕机,情感也格外不受自己控制,他没有继续研究下去,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吞噬沉没。
他突兀地想到好多年前的自己,那个小孩到底是从哪里生来的勇气,竟然还企图过跟纪驰永远在一起——如果这勇气来源于他对纪驰的喜欢或者爱意,那么他只能带着过来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磨练出来的厚脸皮,将自己闹出的笑话全归结到当时年少不经事上去。
察觉不到时间过了多久,夏安远露怯的话都要到嘴边了,他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漂亮的手,他从夏安远手心里拿起那只表,夏安远没跟着抬头,听见了“哒”的金属声,随后纪驰将夏安远左手抬起来,那块冰凉的东西就搭在了他手腕上,在又几声的搭扣声下,桎梏住了他。
这个时候夏安远才看到,其实表带遮住的地方,也有一条小小的疤。所以让自己戴表是为了遮住伤疤,让他的小情看上去完美无瑕么?也真是难为他,这么浅一道疤也能注意到,夏安远自己甚至都忘记这条伤疤的存在。
表戴好了,夏安远抬起手臂看了看它,尺寸很合适,他抬头对纪驰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纪总亲自给我戴表,真是好荣幸,就算衬不上它吧,那我也得再赖段时间。”
纪驰看着他,良久,意味不明地开口:“你最好是。”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纪驰收起了包,接通电话,他对那头“嗯”了声,随后拇指与食指将咬在嘴里的那支烟捏下来,烟灰缸不在这里,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他转身走向客厅掸烟。夏安远扣好皮带,跟上他,胃里有了东西,脚步的虚浮要比之前好几分,但走起路来仍游魂似的。
纪驰却不看他,想必是公司的事情,他冷漠的神情中透露着点严肃,听着那头的汇报,一点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夏安远便安静地站在他身旁,垂着头,他微带一点内双的眼睛往下看时,双眼皮褶就会显得更清晰。如果纪驰扫上一眼,就能看到他那张恰到好处糅合了漂亮与帅气的脸上,有种很难看懂的复杂,如果他再仔细一点,就会察觉到,这种复杂其实他曾经见过,夏安远八年前离开京城的前夕,他们每一场欢爱的尽头,夏安远一垂眸,不经意的几秒钟,脸上就有这种类似痛苦自责挣扎的情绪隐晦存在。
纪驰挂断电话,在烟灰缸里拧灭烟。夏安远注意到里面已经横着许多根烟头了,他有些恍惚地想,纪驰现在不仅染上了抽烟的毛病,烟瘾竟然还这么大。
他又想,抽烟对身体太不好了,之前林县有位邻居,一天得两三包烟才能解馋,四十多岁就得了癌,他快不行的时候自己还去探望过他,人瘦得都要皮包骨,家里为了治病,能卖的东西全都卖了。但就算已经这样了,见到自己来,那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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