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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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道:“三十七天了。”
谢太妃点头,带着头上的珠翠叮当作响:“不错了,你能查到碧海阁,能查到醉浮生,还能查到我身上……我还以为你们在燕京的富贵丛中,早把我这个与青灯古佛作伴的姐姐忘到脑后了。”
她倒是把自己说的很可怜。
芙蕖一笑,不置可否,直入正题:“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谢太妃毫不犹豫道:“半年前。”
芙蕖摇了一下头,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
谢太妃便打断道:“你是不是想说不可能?”
“世上没有绝对之事。”芙蕖说:“我想问问您是怎么做到的,又是为何要如此?”
谢太妃与这古朴的禅房格格不入,她说:“你不知道醉浮生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它不仅是精心研制的毒,而且还是一种酒曲。他最爱喝什么酒?”
面对谢太妃的忽然发问。
芙蕖道:“罗浮春。”
在外头他向来克制,不多饮一口酒,但在谢府中,常常随处可见的酒坛,是谢府中人自酿的。
芙蕖何等通透,一点即透。
用酒曲酿成的罗浮春,意味着谢慈在这半年内,喝的每一口酒,都是毒。
芙蕖被他用糖渍梅子喂药骗得团团转。
他也没好到哪去,服毒半年,都不曾有过任何警惕。
谢太妃道:“他仗着凤髓那高高在上的奇毒,从不把别的毒放在眼里,也不怎么注意入口的东西,才给了我乘虚而入的机会。但醉浮生是碧海阁耗费十几年心血研制而出的药,其毒性不在凤髓之下,两者在他的身体里,谁也不能抵消了谁,便成了一种互相博弈的平衡,勉强维持在各自的地界里,不曾跨雷池一步。”
而那日,凤髓从他的身体里彻底抽走,醉浮生便有了机会侵占了他的身体。
谢太妃:“你问我为什么?倘若不是他体内的醉浮生奏效,当日凤髓抽走的那一瞬间他必死无疑。”
芙蕖心里浮起一个猜测:“你是为救他?”
谢太妃:“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可能?”
芙蕖没说话,沉默就是态度。
谢太妃笑了笑:“谢家人对凤髓的研究不比你少,你以为醉浮生是怎么来的——是十年前,我爹登上碧海阁许了三个人情,才求得掌门许诺制此能抗衡凤髓的毒。”
既不得解,也许能克。
谢老侯爷的独辟蹊径的思路,让他尝试了这一招。
可谢老侯爷死的有些早,没能等到醉浮生的问世。
谢太妃:“凤髓离体的那一瞬间,是毒性最烈的时候,它会在那一刻抽走人的所有的生气,醉浮生留于体内方可与之抗衡。在凤髓抽离之际,醉浮生只要先一步毒发,便能令他挺过那夺命的一瞬。只待他脉象平稳,再解醉浮生之毒,便算是功成了。”
芙蕖仍觉得这一切环环相扣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她问:“你怎料定凤髓一定会从他的身体里抽离?”
谢慈用养得又尖又长的指甲,指了一下芙蕖的后颈:“那日在谢府的小佛堂,你暗示我遣退了左右,拨开头发,给我看了你的伤口。”
是有这么件事。
芙蕖那时虽引了母蛊在体内,却不知该如何使用,亮给谢太妃看的初衷,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些指点,但谢太妃当时并未给她只字片语的回应。
谢太妃:“我见了你那伤口,便知道该着手给他安排醉浮生了。”
芙蕖因没有得到线索而暗自失望,却不知谢太妃已经开始给他们设局了。
“说实话,我没办法预知你们之间到底能活哪一个,但这救命的东西下到他体内才是最稳妥的。如母子蛊相引到他的身体里,他即使不用我这醉浮生,也会安然无恙。”谢太妃微微摇头:“我从不认为他会舍了自己的命救你,就算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也不信。”
谢太妃是不愿意相信,却由不得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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