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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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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腾点头,又摇头。

    “最严重的一次,还记得吗?”

    “记得。”柏腾声音有些哑,“我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自己,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在教堂的孤儿院里死去。”

    柏腾一直知道他有病,从姓氏改为“柏”的那一刻开始,病愈发得重。

    他没有感情,也很难对人产生感情。后来他学会了“观察”人,“模仿”人,最终让自己变得像个人。

    柏腾努力地演好一个人,却始终事与愿违。

    第一次失败,是柏樱的自杀。他意识到“哥哥”的角色,被自己诠释得有多失败。

    抚养柏樱的遗子,他亲自取名为“成钰”,尽一切可能的弥补。柏腾知道,自己依旧在表演,表演一个“严厉的家长”,一个“负责任的舅舅”。

    他还扮演着温柔体贴、富有耐心的情人,而林恣意却总是笑他虚伪,指着他的左胸口说:“你这里没有心。”

    柏腾不反驳,因为林恣意说的是正确的。

    他没有心,没有温度,没有一丝人的情感。

    直至那个内向腼腆,瘦弱漂亮的小孩出现。

    一切美好的词,都不能形容他和李锦程的相遇。而最坏的词语,难以度量他亲手毁掉这一切的恶。

    而现在回想起来,柏腾很难说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李锦程动了心思。

    也许从见第一面,说第一句话,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

    曾经有很多次,他因为小孩,对“生”有了念头。像连续多云的天空,照进阳光。像阴暗潮湿的砖下,生出青苔。

    最为强烈的一次,是他和李锦程的最后一次见面。

    在黑夜中,小孩比头出那句“我喜欢柏叔叔”。

    那一瞬间,柏腾的心头有火在烧。

    他变得贪婪,突然很想隐瞒内心缺陷的一角,将这份感情“饱其私囊”。

    但这时传来的柏盛的声音,将他从幻想拉回现实,进而变为碎片。

    柏腾当然知道那杯酒有问题,选择故意喝下,心里想的是“正好”。

    正好他想要结束这一切,有人替他选好了路。

    正好可以顺理成章的丢掉所有,摘下所谓“柏腾”的面具。

    正好,也好。

    可唯一的变数,依旧是李锦程。

    违禁药的药效,不足以摧毁柏腾的意志。

    从摸到后颈处的烟疤时,他彻底清醒过来,身下的人是李锦程。他仍记得那晚给小孩吹头发时,手指触摸到疤痕时的感觉。

    柏腾想,他应该演好“长辈”的角色,在自私地亲吻爱人一次后。

    可在亲吻到李锦程那刻后,柏腾借着药物的由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再找回时,李锦程已经拖着疼痛的身体,跑出了酒店房间。

    柏腾在床上坐了很久,直到远处的天泛起白,曦光渐渐充盈房间。

    皱起的白色床单,折痕中洇着红色血迹。

    他觉得这世上没有比自己更该死的人了,一分钟都不该再留。

    伴随着振动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将柏腾蓦地拉回现实,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撑在了白色窗台上。

    他闭上眼,深呼一口气,拿过桌上的手机接了电话。

    何浪的声音很急,“哥,你和那小孩到底怎么回事李锦程可能要有麻烦了。”

    第六十九章因为他哭了

    事实上,柏盛提供的酒店走廊监控视频,细究起来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只拍到李锦程扶着他进酒店房间,以及两个小时后匆匆离开的画面。

    柏盛仅凭着这段模糊不明的影像,在柏成钰的生日宴会上,当着柏家、韦家两家人的面大肆宣扬。

    在场的人,除了柏成钰和何浪两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其他人显然不信。

    只当这位嗜赌成性,臭名昭著的纨绔子弟,借着酒疯嫉妒心大作,污蔑自己优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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