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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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异禀,委实称得上是天道的宠儿,年纪轻轻就掌握了化雾传送的本领。
青年模样的魔物注意到两人的离开,眸色瞬间暗沉下来,但它并没有去追。
它移开目光,定定盯着不远处。
半明半昧的光影里,一青年身着霜白长袍,情绪不明地看着自己。
“容涯仙尊,好巧。”魔物忽而笑起来,它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指尖漫不经心摩梭弓身。
他语气幽幽:“仙门大比这种小事,怎么值得您亲自下山。”
病弱青年看着清冷柔弱,苍白清瘦的手扶着石壁,重重的咳嗽声落在蚀金窟里。
容涯眉眼稍弯,嗓音温沉好听:“本尊听说,仙门大比前十会到本尊座下修行,本尊自然要亲自来看看。”
“是吗。”魔物轻轻眯起眼睛。
它轻歪了下头,好奇问:“那您对您未来的徒弟们满意吗。”
容涯仙尊轻轻笑了下。
他站在蚀金窟门口,背后是黑水泛滥的河流,和汉白玉砌成的廊桥。
青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看起来羸弱清瘦、贵气慵懒。
他很久没说话,等到魔物扯出的笑意僵直,容涯才慢慢开口:“本尊尚未见过他们,不过,能在这里见到大祭司,亦很让本尊惊喜。”
清清冷冷的话,像皑皑雪山上落下的雪。
容涯说话时,蚀金窟外的黑水河缓慢流动,黑水浓稠,像无数密密麻麻挤拥在一起的水蛭。
顷刻间,黑水化作箭矢,径直朝白衣青年背后射去。
青年侧首,微微咳嗽两声。
他拢着袖管,散漫开口,道:“言灵。”
“风来。”
浅蓝色灵气乍然铺开。
刹那间,蚀金窟里外狂风忽至,箭矢在风的作用下调转方向,朝魔物袭去。
容涯站在浅蓝色大风正中央,清透瑰丽的眸子深处,映着魔物阴郁而森冷的神情,白衣青年眼帘微垂:“尤其是看见你如此……”
“唔。”他想了想,漂亮的薄蓝色眸子如湖冰琉璃般,浮出些许诡秘难测的神色。
“——活泼,本尊亦很欣慰。”
风卷箭矢,千百根箭矢和长剑虚影一起,携着冰冷寒光,径直刺向乌山大祭司。
它瞳孔一缩。
夜已经很深了。
此时,一声压抑到深处的响音倏尔荡开,好似黑云翻滚时沉闷的雷鸣、火山中有岩浆亟待喷发。
醒着的仙门弟子循声去望。
蔺绮先前放的归一符已经炸得差不多了。
松云庭的九层楼阁矗立在浓稠的夜色里,如同一只沉睡千年的野兽,看起来和平日里并无二致。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自松云庭里,如水中涟漪一般散开的浅蓝色虚影。
那抹蓝光极纯粹、极清冷,像是月光下海面上升起的潮汐,温温柔柔的,在黑暗中,又自带一分渺远与神秘的气息。
如同自九天之上神明布下的恩泽。
琉璃台,一处视野开阔的高台上
“真漂亮啊。”江梅引单手托着下巴,望天上铺开的蓝光。
有人抛过来一颗柑橘,江梅引接住,一边剥橘子,一边看几步外聚在一起的几个人。
——蔺浮玉微微抬头,看着远处散开的蓝色光晕,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容仪章拈着几枚铜钱在摆卦阵,时不时瞥一眼云镜;
明止拿着玉牌揉揉戳戳,雪白长发拖地,搭在容仪章的卦阵上,被公主殿下扯开;
简端把自己罩在黑色兜袍里,一副自闭少年的模样;应鹊河……应鹊河在给蔺轻梨端茶倒水,这位大小姐惯来娇贵,知道应鹊河是临云宗外门弟子之后高兴死了,毫无心理负担地使唤他。
……
“你在想什么,”江梅引走到蔺浮玉面前,拿着橘子在蔺浮玉眼前晃了晃,“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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