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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第(2/3)节
裴衍却闷热起来。因为怜惜,仅有的两次都只要了一回,对年轻气盛的男子而言,半是酣甜、半是苦涩,无疑是一场温情的折磨。

    “不克制”与“克制”在面对同一个女子时,竟相伴相生,前者引他放纵,后者束他无餍,可又隐约觉着,过不了多久两者就会融合成欲念的湍流,无限泛滥。

    月落参横,庭砌之中虫鸣蛙叫,夏味愈浓。

    裴衍闭上眼,进入梦境,莫名梦到了三月之后红衰翠减的初秋,一个年轻人站在秋阳中,不再意气张扬,面布云翳,赫然是养好伤的裴灏

    客院。

    明早即要前往沧州,唐九榆站在窗前望着流玉般的稀云,忽然就想起了远在湘玉城私宅中的女子。

    与之若即若离地相处了三年,像是形成了某种习惯,乍一分别,竟生出怪异感。

    不愿被陌生的感觉困扰,他沏了一壶茶,转念去思考眼下的事。

    眼前浮现出裴衍的身影。

    自从大婚,在自家府邸到处安插起眼线,监视着妻子的一举一动,说明什么?

    人在患得患失时,才会出现看紧的心理吧。

    那,作何要看紧一个勉强娶进门的女子呢?

    唐九榆抿口茶,淡淡一笑,世人皆说裴衍是为了替家族信守承诺才勉强娶了秦妧,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能让一个果断杀伐的大权臣患得患失的,唯有不对等的“爱”吧。

    若是如此,裴灏的失踪,很可能另有隐情。

    桃花眼泛起涟漪,唐九榆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正当他思量是否还要去一趟沧州时,窗外忽然走来一道瘦小的身影。

    “唐先生。”

    拎着一个小袋子的阿湛走到窗下,仰头看向屋里的男子,“您是醒了,还是没有就寝?”

    唐九榆面上带着温和的笑,逗小孩儿一样抓了抓阿湛的脑袋,“那你呢,是睡不着走到了这里,还是特意过来的?”

    “先生不是要在破晓时赶路么,我是特意过来给你送干粮的。”晃了晃手里的袋子,阿湛那稚嫩的嗓音透着老成。

    还有半个时辰就要离府了,唐九榆索性放弃休憩,推开门走了出去,于月夕桃蹊中,带着阿湛漫无目的地走着。

    “小阿湛,你可拜师在谁的门下了?”

    “没有,先生想收我为徒吗?”

    唐九榆笑着摇摇头,“就是随便问问。我漂泊惯了,没有收徒的打算。”

    阿湛闷闷地低下头,揪了揪自己腰间的荷包流苏,流露出了失望。

    唐九榆随意扫了眼,视线落在那个荷包上,猛地顿住步子,怎么看着很是眼熟呢?

    那个时常忙活在花圃中的女子,在被他救下时,手里捏着的荷包与阿湛的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是,两个荷包上绣了不同的字。

    阿湛的绣了个“语”字,那女子的绣了个“岐”字。

    破晓之际,素馨苑的正房传来一阵叩门声,惊扰了帐中人。

    裴衍起身,推开了门。

    须臾,秦妧披着外衫走到门前,凝睇着站在庭院中的两大一小。

    印象中的阿湛是个温淡的孩子,凡事不疾不徐,可此刻,小家伙抓着裴衍的手,不停地摇晃着,似在表达一种急切的情绪。

    而裴衍,也罕见地露出了真实的情绪。

    静如古潭的侯府,在叩门声起时,涌出了压抑许久的暗流,大有狂澜之势。

    旭日东升时,裴衍走向秦妧,“我向吏部告了假,要带阿湛去一趟湘玉城,接回阿湛的生母周芝语。来回路途一个多月,唐九榆也会随行,你不必担忧,安心等我回来。”

    已多少了解情况的秦妧没有问裴衍为何非要亲自前往,而不是派人前去,只因那女子是阿湛的生母、卫岐的未婚妻,而卫岐的离世,成了裴衍最大的遗憾。

    “我能,一同前往吗?”

    直视着裴衍的双眼,秦妧说出心中所愿。身为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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