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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第(1/3)节
    “太皇太后。”

    秦妧一惊,赶忙与画作拉开距离,“弄脏这幅画会被砍掉双手吗?”

    “你不是已经弄脏了。”裴衍觉得好笑,将笔杆递到她的唇边,“不是爱咬东西么,咬这个。”

    秦妧扁嘴,略显娇态,“我不要。”

    她可不敢弄坏太皇太后的画作。

    作为安定侯府长媳,会有参加宫宴的可能。若此事传进了宫里,要她如何在太皇太后面前露面?

    裴衍没理,直接掐开她的嘴,将笔杆横在了她的齿间,再两指一捏,迫使她合上了两片唇,稳稳当当地衔住了毛笔。

    一声轻笑溢出薄唇,裴衍拉着不情不愿的小娘子重新来到画作前,先是让她正面朝着画纸,随后又让她侧站,以笔尖正对画纸。

    秦妧愈发觉得古怪,嘴不能动,就只能眨眨眼。

    不难猜出她在表达什么,裴衍拍拍她的后脑勺,“放心,太皇太后不会派人来砍你的手。她老人家很早之前就知道这幅画被小狗弄脏了,准许我随意处理。”

    说完,文质彬彬的阁臣,曲膝向下,给了小妻子一个过肩抱。

    视线升高,秦妧下意识看向右侧的画作,平视起巨幅画作中的山峰、崖顶,有种飞起来的错觉。

    “飞”得高,很容易眩晕,她挺直腰杆不敢动弹,嘴里呜呜,不知在说什么。

    可能是在反驳自己不是小狗,也可能是在骂人。

    裴衍自顾自闭眼,凭借着自身的功底,开始移步,如同在练一套掌法,瞬息移位,洒脱疏隽。

    秦妧坐在他的肩头,颠颤着身子,胸口的胖兔儿上下起伏,齿间的笔也随着身体的颠簸,在纸面上游弋起来。

    墨不够,添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裴衍停了下来,纸上的笔尖也完成了最后一撇。

    秦妧歪头收笔,呜呜几声,示意要下去。

    裴衍弯腰将她放下,拿开毛笔放回笔山,又掏出蚕丝帕,替她擦拭起甩在脸上的墨点。

    雪嫩的脸蛋,因帕子的搓磨泛起红晕,肌肤比那蚕丝还要柔滑。

    看了一眼彻底晕开的墨痕,裴衍轻咳一声,“不太妙。”

    成花猫了。

    秦妧推开他,走到博古架前翻找了会儿,才堪堪翻出一个小铜镜。

    看着镜中黑乎乎的嘴角和下颔,她拿出自己的帕子,一点点擦拭起来。镜中反射出的画作,新添的墨水还未干涸,与原本的“山水”有些突兀,都能够单独形成一幅疏放的狂草了。

    这是在画上提了字呀。

    秦妧暗赞,面上不显。

    余光瞧见裴衍走过来,她从“狂草”上收回视线,扭腰不理,继续擦拭着脸。

    “别干蹭,用水擦。”裴衍拉住她的手腕,走向墙角的盆架,倒出水染湿帕子,重新替她擦拭起来。

    当娇美的小脸恢复如初,裴衍撇了帕子,以两根食指,替她揉按起嘴角,“僵了吧。”

    还好意思提!

    秦妧避开他的手,自己揉起来,“我去陪阿湛了。”

    “五岁了,不需要人陪。再说,外面还有仆人守着。”看天色已晚,裴衍拉着她坐到书房的榻上,“咱们在这边凑合一晚。”

    既都迈出了蓄意的一步,秦妧也不扭捏,脱了绣鞋挪到里侧,和衣躺下。

    裴衍熄灭连枝大灯,只留一盏烛台,之后躺在榻边,单手撑头盯着主动窝进他怀里的女子,总有股疑惑萦绕心头,不过也耽误不了什么,她是他的妻,从制出婚书之日起即是。

    书房的采光不如正房,有些潮湿,加之阴雨天气,躺了一会儿就觉沁冷,秦妧又往男人怀里钻了钻,“熄灯可好?”

    乖软的语气,有商有量,寻常人是很难拒绝的。裴衍这次没能免俗,摘下秦妧头上剩余的珠花,用力一弹,正中烛心。

    书房陷入黑沉,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

    察觉出裴衍的心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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