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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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还是存了些小别扭吧。
秦妧心不在焉地摇摇头,发鬟上的珊瑚流苏随之摇晃,为精致妆容添了灵动,可仔细看会发现,从双瞳到鼻尖,都有些红红的,像是哭过。
俊面微凝,裴衍倾身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坐到自己身边,“怎么了?说实话。”
仇恨的种子一旦破土,会迅速汲取水分,滋润心蕊,同时干涸掉周遭土壤。秦妧不想伤害裴衍,但也不想再做任风雨肆虐的幼苗了。
她需要水分,也需要屋檐,而这些都能从裴衍身上得到。
收敛起恨意,她挨近了男人,违心道:“今日担心兄长还不回府,愁的。”
第一次感受到她的主动,裴衍罕见地不自在起来,“是担心没法向母亲交代吧。”
“算是吧。”秦妧渐进着歪头,等一侧脖颈快要发酸时,才完完全全靠在了男人肩头,喃喃道:“有点累,兄长让我靠会儿。”
想起母亲说过,女子在经期会很虚弱,不知她的小日子会持续几日,总之是身心皆惫所致吧。裴衍任她靠着,终于不再端着那份清冷,伸手覆在了她的小腹上,“还难受?”
早就过了那股劲,可这份误会能让他们的相处自然些,秦妧也就没有否认,还轻轻哼唧了声,显露出疲惫。
想起妹妹有几次来月事时,在榻上疼得直打滚,裴衍忽然自责,一把将秦妧拉坐在腿上,“是我疏忽了,昨日不该让你饮酒。”
秦妧僵着不敢动,有些心虚,但还是点点头,“兄长昨晚好不近人情。”
“那也有你的原因。”
“我将暮荷送出府了。”
“嗯。”除了府中几个亲近的人,其余人的去留,裴衍向来不关心。
见他如此冷漠,秦妧都不确定,有朝一日,若自己提出离开,他是否会出言挽留。
与之相处了数日,总觉得他是个忽冷忽热的人,能将冷萃和炽烈完美交融,更偏于凉薄。
路过一处打烊的木匠摊,摊主还没来得及收拾散落四处的木料,马车的轱辘压了上去,产生了厢体颠簸,秦妧顺势搂住裴衍的腰,窝在他怀里,纵使心中不断涌出惭愧,双手却没有松开。
不知她今日怎会这般粘人,裴衍若有所思,在回到侯府后,将老邵和魏妈妈传到书房,询问过后,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多心了。
许是这几日,闻氏有喜,母亲又拿父亲想要长子和长媳尽快生子为由,给她制造压力了。
深夜,书房内燃着连枝大灯,亮如白昼,裴衍披着一件墨蓝外衫,端坐书案前笔走如飞,心无旁骛。
被灯照射的身影映在轩窗上,清隽如画。
秦妧穿着坦领纱裙出现在内室门口时,一颗心狂跳不止,她扶着碧纱橱的镂空雕饰,不确定地问:“兄长要忙很久吗?”
锦官城呈送的奏折有几处疏漏,杜首辅委托裴衍修书一封,并差人连夜送至锦官城赵知府的手中,与其确认细节,也好准确无误地上奏天子。
裴衍抬眸欲言,却在瞧见女子的打扮时,微眯起凤眸,随后低头继续书写,“嗯,会很久,你去歇息吧。”
看样子是有很重要的事,秦妧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有些事快刀斩乱麻,一两个时辰的事儿,再腾到明晚,勇气恐会再而衰,三而竭。
可他有要务,也不能添乱。
“那兄长忙吧,别累到。”
秦妧冰着一双小手,脚步不稳地向外走。
自从她进屋,裴衍书写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甚至还加粗了一个笔画,而就在秦妧的身影快要消失时,他复又抬头,“你有何事?”
秦妧顿住,慢吞吞折返到碧纱橱前,紧张窘迫地想拧脚尖,“我想说,兄长若是不介意我和二爷的过往今晚就回房吧。”
一句话,费劲儿又耗人耐性。
所幸裴衍是个沉得住气的。
他抬起头,于烨亮灯火中,凝了秦妧许久。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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