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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第(3/4)节
静下来,那些想要刻意逃避的事情,便在此刻侵入脑海。

    目光落在桌上一角的白色酒壶上,思绪一下回到前日,是那日军中庆贺时,他从帐外特带进来,想拿给沈鸢喝的。酒壶没动过,里边的酒水一滴没少,卫驰走过去,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壶中是味道最寡淡的酒水,入喉却觉灼了一下,想起方才刘戟所言“陛下已指了三殿下协理此案,沈家的案子,必有转机,将军无需操心,静候刘某的好消息便是。”

    沈家的案子确实无需他在操心,那本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卫驰低头自嘲一笑,是笑自己,多管闲事。

    壶中酒水饮尽,酒壶翻转,余下的几滴淡酒滴在手背上,卫驰将酒壶随手一丢,抬脚走至到屏风之后。榻上的被褥并未整理过,卷曲堆在一角。卫驰理了理被褥,从中抖落一条缎带,蓝白相间的锦缎,是沈鸢用来束发的,想来是那日她遗落在此的。

    方才不过喝了几口淡酒,此刻忽觉有些醉意,卫驰伸手将缎带拿过,捏在手里。缎带轻柔,他不过轻轻一扯,便不由自主地缠在他的臂上。

    不知什么时候起,那人似乎也如手中缎带一般,一点一点缠绕在他心上。

    卫驰伸手,在缎带上绕了两圈,可那人却如手中死物一样,没有心。

    第53章

    ◎你别走◎

    夜色深沉,雪冷风凄。

    沈鸢闭眼躺在榻上,时而眉头紧蹙,时而辗转反侧,睡得并不安稳。

    窗外的风雪声不绝于耳,意识迷糊间,沈鸢只觉周身一阵冰冷,头脑却是沉着,想醒醒不过来,想睡睡不安稳。她吃力地睁开双眼,抬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却不觉有什么不妥,喉头有些干涩发苦,沈鸢未开口叫银杏进来,怕她小题大做,只强撑着走到桌边,倒了杯水缓缓饮下,之后便又重新躺会榻上。

    翌日一早,风雪停歇,外头的光照进来,沈鸢在榻上翻了个身子,头脑仍旧昏昏沉沉,身上也有些绵软无力。她努力醒了醒神,掀被想要起身洗漱,清醒头脑,却不料支身坐起时臂上一软,根本撑不住力,身子一歪,栽倒在榻上。

    这般绵软无力的症状,加之喉头有些干涩发苦,沈鸢大约猜到,自己是病了。

    怕什么偏就来什么,想来是昨日着了风寒,沈鸢稍挪了挪靠在头下的软枕,抬手将床边的纱帘勾了下来,遮挡住半个床头。

    银杏在外听到声响,推门而入,入眼的却是被遮了大半的床榻,隔着纱帘,隐约可见姑娘平躺的身影,却看不真切。

    “姑娘可要起身洗漱?”银杏问道。

    “帮我打盆热水进来就行,”沈鸢平躺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一样。

    “银杏,我想春风楼的白玉膏,你出去帮我买些回来,还想吃古里巷的杏仁饼,你出去一趟,一并也买些回来。”

    银杏点头道好,昨晚见姑娘心事重重,晚膳吃的不多,心里一直担忧着,此刻听姑娘说话声音平缓,也有了食欲,她才放心下来。打了热水进来,又备了些清粥小菜,放在桌上,听见姑娘在榻上说:“快去吧,早膳我自己起来用便是。”

    银杏没有多想,只关门退了出去。春风楼在东,古里巷在西,两处是截然不同的方向,姑娘想吃的又是店里最好卖的点心,每每去时都要排队,若是去晚了,可就买不到了。

    房门阖上,周遭静了下来,身上的无力之感稍好了些,方才对银杏的一番言语,是故意想将她支走,若她留在此处,发觉自己病了,定又小题大做,闹得将军府上下皆知。

    沈鸢抬手,将床边的纱帘拨开,不过小小风寒而已,她不想兴师动众,不想劳烦旁人,更不想让卫驰知道。

    思及上回病时,她想尽法子地在他面前装弱、扮可怜,以博得一点点同情,让他心软,让他心生怜惜,让他为父亲的病想法子……

    沈鸢翻了个身子,侧卧在榻上。其实眼下,她依然可以用上回的法子,以病为由博取他的同情,博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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