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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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卫驰从未开口问过她“你想要我怎么做?”这样的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求他,他或是答应,或是拒绝,从未问过她的意见,亦从来没给她这般优厚的选择。
若是问她想怎么做,她当然希望他能顺利找到账簿,连同她手里的那半本,一并移交到大理寺。崔默的尸体、遗失的官银、黑衣人护袖以及兵器上的印记,有了这些证据,自可以重审此案,揪出幕后之人,还父亲一个清白。
但她也知道,此案复杂,牵扯众多。且不说崔默手中的那部分账簿上,究竟记了多少官员的名字,就二皇子萧彦一个,都已是面前不可逾越的阻碍。
卫驰不便正面插手此案,大理寺亦不想正面与二皇子为敌,若她开口求卫驰帮父亲翻案,岂非将他推至危机四伏的境地?
崔默已死,没了人证,便只剩下物证了,那半本账簿才是眼下最紧要的东西,且等到看见账簿上的官员名姓,再做下一步打算不迟。
沈鸢眼眸微动,几经思虑之后,终是缓缓开口说了个折中的办法:“若地洞中发现藏匿的账簿,将军可否让我看上一眼?”
“我想知道账簿上都记了些什么。”
卫驰眸色微沉,事情走到眼下这一步,贪腐案其实并不难办,难办的是为沈明志翻案。崔默已死,即便大理寺手中握有证据,但背后伸手的人,是二皇子萧彦,这样的证据呈到陛下面前,认不认这个证据,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边是宣文帝最看重的皇子,一边是已然入狱的前户部尚书,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沈明志罪不至死,但洗刷冤屈,确是有些难度。让宣文帝推翻自己亲手决断的案子,从而降罪到自己最器重的皇子头上,这样的事情,对宣文帝这种拖着军饷不发、反倒在宫中办庆功宴的皇帝来说,不大可能。
她心里想什么,他何尝不知,只是没料到她这般低声下气却只开口说了这么一个不进不退的请求。如此请求,是她站在他的境地思考,为自己着想?还是太过聪明,怕所提要求被一口回绝,所以以退为进?
卫驰笑一下,似在自嘲,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也需要揣测起她的心思来了?
卫驰嘴角一撇,应了声“好。”
本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自可以一口答应下来。
“天亮之前,地洞里的官银便可全部搬出,将数目记好,不得丝毫错漏。”
说完顿一下,又道:“待官银数目清点完毕,若无差错,我再应你一件事情。”
沈鸢愣了一下,对突如其来的承诺感到意外,只重重点了点头,而后如其他近卫一般,郑重回了他一声“是”,以示决心。
话说出口,又觉这般作态未免显得太过生疏,琥珀色的眼波流转,待确定左右无人看见,只仰头垫起脚尖,温软的唇轻触一下男人下颌:“多谢将军。”
……
天蒙蒙亮时,地洞中的官银终于全部搬出,沈鸢清点完最后一批官银的数量,记好数目,终是在厚厚一摞的宣纸上写下了最终数目:十六万两。
加上先前寺中佛堂内搜到的那一万两,一共便是十七万两。
这个数目,沈鸢没再重新核对,因其数目和她手中那部分账簿所记,如出一辙。崔默自己的两万两,加上原本属于二皇子萧彦的十五万两,一共十七万两,和眼前所记数目分毫不差。
原以为二皇子追杀崔默只是因为账簿,没想还有这一部分的原因。这本是他们内斗之事,却没想阴差阳错之下,这笔银子又回到镇北军手中,崔默自己则死在二皇子人的手下,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沈鸢将手中厚厚一摞的宣纸收好,依她手中那部分账册数目来看,还余下两笔银子,一笔两万两,一笔三万两,只是眼下尚不知落入何人之手。眼前的银子,自然可解军中燃眉之急,余下为寻到的官银数量虽不多,但直觉告诉她,其二人姓名,必然十分重要,否则崔默也不会将那部分账簿另外藏起。若能及时找到那部分账簿,核对上姓名,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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