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第(3/4)节
藏不住事的性子,沈鸢最了解。
“方才福伯来了毓舒院一趟,还亲自送了鱼汤来,”银杏想了想,还是将方才之事悉数道出,“说是……”
“莫不是让我拿去主院的?”沈鸢见银杏左右为难的样子,便已猜到事情的始末了。
“姑娘怎么知道?!”银杏抬头看向自家姑娘,一脸诧异。
沈鸢原以为是银杏惹了什么麻烦,怕她怪罪,所以支支吾吾不敢多言,倒没想到她的左右为难是为了自己,心中一阵暖意蔓延开来,沈鸢眉眼弯弯:“替我更衣,我这把汤送过去。”
银杏看了眼姑娘略有些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难受,却也只能点头应好,转身去取衣物前来。
腰带系好,沈鸢看了眼摆放在桌上的檀木食盒,可她能猜到银杏和福伯的心思,却难猜透卫驰的心思,今日他为何会忽然想喝她的汤呢?
海棠纹缎面腰带衬出沈鸢盈盈一握的细腰,她行至妆台前坐下,铜镜映出一张五官精致却略有些憔悴的脸。沈鸢抬手理了下鬓发,透过镜中倒影,看着银杏:“方才福伯来送汤时,可有提及,大将军今日为何叫我去送汤?”
“福伯只言大将军今日想喝鱼汤,其他的什么都没多说。”银杏想了想,只将方才传话如实道出。
“……鱼汤?”
若她没记错的话,先前卫驰亲口说过,有伤在身,不宜饮荤腥鱼汤。且她昨日同他约定的是对饮,而非送汤。还有,昨夜离开前她问他时间,他和自己真心实意地说得那句“你定。”
这些细枝末节,看似不起眼,也不重要,但沈鸢心里,却总觉有哪里不对劲。
福伯特意送汤前来,是为了给她制造一个示好机会,她能明白他的这份心意。可福伯虽待自己不错,但终究是卫府的人,若无卫驰授意,他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这其中,是不是有他会错的意?
心中虽觉古怪,但对镜描眉的手却未停,不一会儿的功夫,铜镜中一张风姿卓绝的脸,素净雅致的墨玉簪插-入鬓发,沈鸢没再多想,只手提食盒往主院行去。
夜色渐浓,朔风凛冽,房门却依旧未关,风雪愈发大了,门外廊下的风灯被吹得左右摇晃起来,灯外照出的光影,忽明忽灭。
手中的兵书仍是方才那页,卫驰侧头朝门外看了一眼,本想起身将房门关好,眼角终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眼神停了一息,纷扬雪花中,一抹窈窕身影正身姿款款而来,长裙曳地,步履翩跹,沈鸢手提食盒,并未打伞,一阵疾风夹着碎雪吹过,吹起头上绯色兜帽,如夜蝶翻飞。
卫驰对着那抹身影,不可抑制地多看了几眼,待人走近之后,方才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到手中书册之上。
“将军安好。”沈鸢循着烛光行至主屋外头,同前几次一样,没有立即抬脚入内,而是先伫立门外,福身行礼。
“进来。”卫驰阖了书册,看向门外。
沈鸢抬了下眼,复又收回目光,右手提了下裙摆,而后抬脚缓缓入内。房门阖上,将突来的风雪抵挡在外,沈鸢留意到,从不燃点炭盆的主院,今日竟破天荒得烧着融融炭火。
“这是刚煮好的热汤。”毕竟不是自己亲手煮的汤,沈鸢只将话说得模棱两可,待话说完后,又上前几步,如往常一般,将手中食盒向前递了递。
与从前惯用的檀木食盒不同,今日用得是乌木雕花的,卫驰觑一眼食盒,没拆穿她:“放下吧。”
食盒放下,双手一时无处安放,沈鸢攥了攥袖口,抬头看卫驰一眼,玄色外衫衣襟微敞,隐约可见胸口处的伤疤,想起他身上伤口未愈一事,沈鸢顺势问道:“将军身上的伤,可好了?”
卫驰睨她一眼:“自己来看。”
沈鸢怔一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会从卫驰口中说出的话吗?
蓦地抬头,对上他的双眼时,沈鸢方知自己没有听错。
不过一眼,便令她心头莫名收紧。
今日的卫驰
第(3/4)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