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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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许柯有意无意地试探过童依关于志愿的想法。张扬明艳的小姑娘虽然叛逆,但这种事情上还是拎得很清,她当然是在清大和京大当中选,而且更偏向于京大。
所以,在察觉到许柯有些犹豫、甚至有些想要改变选择的时候,童依义正言辞地掐断了他的想法。
那时她给出的解释是,不论京大还是清大,两个学校离得不远,就算不同校也无所谓,她不希望许柯为了自己而动摇。
许柯当时大概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竟觉得童依很为自己着想,直到分手时才明白,她从来就没有把自己规划进她的未来,因为根本不在乎,所以才觉得无所谓。
那天阳光明媚,毒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街边的树木郁郁葱葱,在地上投下大片阴影,有夏蝉在不停嘶鸣,流浪的狗狗吐着舌头,沿着阴影寻找避暑的地方。
童依就是在这样一个午后提出的分手:“这两个月打扰了,希望你前程似锦,喜乐顺遂。”
少女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一如曾经那般张扬明艳,像飞往下个站点的候鸟,果决断然,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到许柯感觉两个月的恋爱和两个月的疯狂都是幻觉,他和她并没有过任何感情纠缠。
许柯已经快要忘记当年的自己是怎么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的,他只记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细密的疼痛自心底向全身散发,暴起的青筋差点要撑破皮肤,脑袋昏昏沉沉不知所措,沉默了许久竟也没能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
可即便如此,他还对童依抱有幻想,知道她爱玩爱闹,所以骗自己她是打赌输了的大冒险,甚至还尝试着去牵童依的手。
她大概是心有愧疚,所以并没有甩开,而是重复了一遍分手的说辞,直到童依的耐心耗尽,终于挣扎着要甩开时,自己意识到了不对,声音轻到像是哀求:“别走。”
童依当然还是走了,走得决绝干脆,不带任何留恋,甚至连官岩都看不下去想要找她理论,却被许柯拦了下来。
他用了很久才接受自己被童依分手的事实,清冷淡漠的性格使他不善于和人倾诉,所以当时蚀骨的痛苦全靠他一个人硬抗。
等到旁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恢复如常,还是那个所有人眼里清冷无暇、皓如朗月的翩翩少年,还是那个聪明睿智、清冷克制的的那样,他依旧前程似锦,只是喜乐顺遂却多少有些勉强。
大概是习惯了隐藏情绪,许柯在人前依旧是那个稳坐神坛的高岭之花,所以没有人发觉,他波澜不惊的眼底其实按耐着风暴,更没有人发觉他每每看到成双成对的恋人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想到这里,许柯的神色有几分阴郁,看向童依的眼里明暗交织,他不能再被占有和被驯服,不能再任由童依牵着鼻子走,不能在曾经跌倒过的地方跌倒第二次。
童依心底忙着得意,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脸色突然沉下去的人,吃饱喝足之后坏心思又冒了出来,开始心满意足地调戏着许柯:“我吃完啦,可以言了!”
许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准备着要去收拾碗筷,却被童依在餐桌下强硬地绊着腿,不许他起身。
他挑着眉抬眼,对上童依明艳动人的眸子,想试着挣脱,却又担心碰到她崴了的脚,终究也没敢用几分力气,来回拉扯了几下,还是选择开口:“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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