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第55节

第(3/4)节
君又知不知?

    若明知是如此,还当作个宝贝,却将真正的忠臣之女驱出族谱,就真应了那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了。

    傅家这层出不穷的新鲜事呀,真够人茶余饭后嚼个一年半载了。

    至于傅妆雪之后该何去何从,她眼下倒还没来得及上傅氏族谱,按理可以不从族流放。

    这等小人物,小发落,不值当惊动大司马发话。可他老人家模棱两可,监官便不敢放人。

    却是傅则安释身之后,在朱雀桥头立足半日,料理过祖母后事,赶来女狱中。

    短短几日不见,傅妆雪变得面容憔悴,瑟瑟无神,那些关于傅家人的种种惨事,她不敢听也不想听,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消息送进来,让她被迫知晓。

    尤其是祖母的死状,她听后在暗无天日的狱里三天不敢合眼,眼下身上套着一件污黄囚衣,只求出去,只求活命,哪里还有半分清丽少女的风姿。

    “兄长!兄长救救我!”看见了傅则安,傅妆雪如同看见九天下凡的菩萨,可怜地扑到木杆边哭泣。

    “求兄长救阿雪出去,阿雪害怕……听说傅家大半人都流放了,陛下与太子殿下特赦了兄长,我、我不在傅氏族谱上,不曾没做过恶事,祖母做下的事,我都不知情的,兄长可否帮我求情……”

    她本不是坚毅之人,要说有什么比流亡千里路更可怕的,那便是这几日不知明朝是生是死的囚禁了。

    傅妆雪实在害怕已极,才会一见亲人,便口不择言。

    等看清兄长的眼神,她才陡地失声。

    第44章

    时隔一旬,傅则安仿佛变了一个人,面颊枯索,瞳仁静沉。傅妆雪甚至在他的鬓角见到了银丝。

    他居高望着相隔一道狱门哭泣的小妹。

    这种楚楚可怜的神情,放在从前,他会怜会疼,可如今只觉讽刺。

    “都不问一声祖母的身后事,便急着撇清关系吗?”

    傅则安笑了一声,“白疼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兄长……”傅妆雪心中发慌,又哭起来,“阿雪只是害怕……”

    “无妨,不会不管你的。”傅则安看着她,淡漠得像另一个人。

    他透过她看着那个他已经忘了长相的、在心中敬仰景行了十余年的父亲,也透过她看自己。

    当初之所以爱护此女殊甚,其中有一半原因,是私心里想通过她追寻一点父亲的高义遗风,他看见这个从边关远来的妹妹,便能铭记父亲当初所赴过的北关,所留下的功勋。

    他不是不清楚她是外室私生,但潜意识里,矛盾地将这点上不得台面归咎于父亲在边关枯苦辛劳。

    他想着,对这个从出生起便过着苦日子的小妹好一点,便似对在他幼年而亡的阿父补上一点未尽的孝心。

    如今功证变成了罪证。

    弱冠便生华发的男子眼神恻然,“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父亲,你,我,身上流的才是同一种血。”

    一种虚伪的自私自利的血。

    可他既然认了这妹妹,如今再说看清了她的柔弱只是一种自保的工具,撂下不管,也是虚伪。左右都是虚伪,这条性命还是要保。

    他想保下傅妆雪,首先须征得大司马的首肯。

    卫觎在疆场上不喜猫戏老鼠的游戏,杀人不过头点地,等回到京城,倒起了些闲逸雅兴,说也成,还是两条路:

    “要么徒步流去岭南,要么江离公子当初带着她出席过多少高门宴会,介绍给多少人认识,如今便再带此女一门一户地登门,哪怕是筵席上侍酒助兴的仆人乐伎,也要一人一人挨个找到,当面解释清楚:‘这位是你的亲妹妹,是你们的父亲在边关与胡女苟且所生,你手足情深,爱护她甚重。’等一个不落的说完,她的命也就能保住了。”

    这番话传到簪缨耳朵里时,她正在麾扇园的小凉亭中学吹短籥。

    亭中竹炉泥壶湔春茶,阿芜摇扇等着水沸,徐
第(3/4)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