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第(2/3)节
有流程都排好了,如果叔叔突然加进来怕是不好,而且。”他直起身靠近殷勇小声道:“科思刚刚给殷氏提了航线合作案,爸要是把精力放在这场小小的婚礼,可能会错过第一次会议。”
殷勇讪笑撤手,装作无所谓拍了拍柏洲的肩膀:“看来今天是没机会给小洲和乔乔公开送出祝福了,柏洲。”他正色道:“你可要好好对待南乔,这可是我们殷家重情重义的家风传统。”
柏洲点点头,转头对着门口一直等待的助理喊道:“小陈,带殷叔去公司吧。”
门再次被合上,柏洲脱下南乔的手套扔到垃圾桶里,用湿巾细细擦拭着白皙的手,歉意道:“我没通知他们,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消息,放心,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南乔用劲扯开柏洲的手,却被紧紧揽在他怀里,她自嘲地笑笑,附耳轻声说道:“你原本也是殷家的不是吗?我是没什么所谓,反正已经够恶心了。”
柏洲愣了一瞬,却马上挂着笑着将她揽得更紧:“委屈你了,那我得用一辈子补偿你才行。”
这场婚礼确实有人用心了,南乔站在门扉边看到穿戴细致,向她伸出手的朝阳叔叔,咬牙忍了忍泛起的涩意。
欢欣的交响曲在漆亮的乐器中缓缓流出,南乔强忍住胃中翻江倒海的难受默声嗫喏着,强迫自己忽视聚焦她身上各种审视的视线,她目光空洞狭长,一下就落到了在站在尽头的挺立站直的柏洲身上。
蜂鸣不停的耳中忽然传来来自久远记忆的声音:“以后妈妈就牵着乔乔的手把乔乔交到值得托付的人手上。”
她的脚步一顿,险然被裙摆绊倒在地,却无暇顾及,只留的出精力仔细辨认耳中的声音,妈妈我变成这样,你会怪我吗?
南乔突然的停顿,和面容上显而易见的怔忪已经让台下宾客议论起来。
“乔乔,怎么了?”朝阳摩挲着她的手,关切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南乔侧了侧头躲了躲。
南乔脸色即使在妆容掩盖下也显然不如刚才,柏洲心被提起,生怕她不舒服,往前向她走了几步。
司仪在这几乎凝滞的空气迅速发挥职业素养,激动地说道:“新娘太美了,新郎已经急不可待了,要去迎接他的新娘了。”
如果她不向前,她连再和母亲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她沉静地眨了眨眼,掩下不耐的神色,继续向他款步而去。
直到朝阳将她的手放在柏洲的手上,对上他笑意盈盈,悦色飞扬的眉目,她只觉得压抑的无力感冲击着强压心头的巨石,连呼吸都困难,她的大脑还是混沌嗡嗡作响,却只能被带到聚光灯下。
“柏洲,你愿意无论是顺境逆境,健康抑或是疾病,任星轨纵横,时移星转,忠于南乔,爱她如初,不离不弃,履行永恒的约定吗?”
柏洲紧紧攥着她的手,一手按在誓言公证仪上,爱重片刻不离南乔,郑重道:“我愿意。”
司仪马上转向她,向她问出了同样的话。面前誓言公证仪散着光华,经过公证的誓言除非双方均同意解除,若一方违约则可由另一方决策惩罚。
众人的目光如芒刺背,至少于她而言,这不是许诺终身的舞台,只是审判的中心。
“南乔,你愿意”庄严问出了同样的话。
封闭的心房擂鼓轰鸣,杂音蜂鸣中她听见自己撕心裂肺地对着更加年轻的柏洲大喊着:“我不愿意!”
她牵了牵嘴角,没陷入他专注期盼的眼里,僵硬到嘴唇翕张亦如久旱旅客见蜃楼:“我愿意”
戒指嵌着一颗几万光年外的行星碎片,硬度高,能量强,复杂的心型切面折射顶上炽光璀璨动人,带着他体温的戒圈一点点被推进她的指根。
反抗的神经绷紧,相握的手是炙热的烙铁,烫着皮肉粘连,血流如注只是融合更深,她试着用力挣了挣,没有办法抽出分寸,就像这场婚姻沼泽,在被套上指环的一瞬,连呼吸的孔洞都没了。
熬过宣誓只是第一关,后面冗长的婚宴才是真正的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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