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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第(2/3)节
,糊到唇角,脸颊,猩红与咸涩混合在一起,莫名让人想到血浓于水这个词。

    是啊,血浓于水。

    他们各自的身上都有一半的血,来自同一个人。

    蒋楼的眼眸也染上浓郁的红,铺陈在黑潭似的眼底,有一种原形毕露般的狠戾。

    他又凑上去吻黎棠,舌尖去品尝口齿间的温热和血腥。

    多少含有泄恨的意图。恨黎棠一再地招惹他,也恨自己没用,一再地败下阵来。

    只好在这种事上找回掌控权,拨乱反正。

    唇贴着黎棠的耳垂,很轻地舔吮,却说着警告的话语。

    蒋楼说:“只有我能欺负你。”

    我要你所有的痛苦,都因我而起。

    黎棠确实痛了,痛到眉心蹙起,不住地嘶声抽气。

    还是抱着蒋楼不愿放手,急切地讨要一份安心:“那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蒋楼欠身,下颌抵着黎棠绷紧的肩骨。

    他缓缓闭上眼睛,是无力撑持的妥协,也是于心不忍,只好顺天应人。

    晚上八点,烧水壶里的水第二次烧开,黎棠小心翼翼地捧起水壶,往泡面碗里加水。

    等待泡面的三分钟里,黎棠被飘散在空气中的香味勾得食指大动,问蒋楼还有没有泡面,蒋楼从孙宇翔丢在床上的食物里挑挑拣拣,找了包干脆面给黎棠。

    虽然没有泡的香,好歹也是面。黎棠拆开嘎嘣嘎嘣地咬,时而碰到嘴唇的伤口,疼得倒抽气。

    蒋楼拖来另一把椅子,坐下,手捏黎棠的下巴查看一番,便把那烧烫伤膏的盖子拧开,挤在手上,往黎棠脸颊和脖子抹。

    药膏的味道并不好闻,黎棠鼻尖一耸,打了个喷嚏。

    蒋楼掀眼看他:“着凉了?”

    “昨晚有点发烧,现在没事了。”

    黎棠的脸色仍透着失血过多般的苍白,说这话难免像在强撑。

    蒋楼却“嗯”了一声:“没有颠三倒四。”

    上次黎棠发烧,别的症状没有,只是仿佛失了智,说话语序混乱,一般人根本听不懂。

    想起上回的窘状,黎棠赧然地垂眼:“……都怪你。”

    似曾相识的三个字,锅甩得理不直气也壮。

    怪蒋楼给他送饭却不陪他吃,害他吃了凉掉的饭,肠胃受凉。

    怪蒋楼和人换位置坐到他身旁,害他只能挺身而出保护他,被热水泼一身。

    还怪蒋楼那么不坦率,总是口是心非,言行相悖。

    对此蒋楼不置一词,黎棠当他默认。

    接着“得寸进尺”地再提要求:“以后你不准提分手,只能我提。”

    没等蒋楼回应,黎棠就自掀底牌:“不过我不会提的。”

    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分手了。

    黎棠抿唇偷笑,似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

    那笑容,却让蒋楼的心脏像被刺了一下,厚痂被扎破,流出的脓血散发着诡异的苦涩,漫延至咽喉。

    他轻声应道:“好啊。”

    晚些时候,带队老师挨个房间敲门查房。

    蒋楼提前接到孙宇翔的电话拜托,黎棠压低嗓门,帮孙宇翔喊了“到”,等老师走了,有赶紧联系李子初,让他帮自己混过去。

    “你去哪儿了,今晚不回了?”李子初在微信里问。

    “回的,不过要晚一点。”黎棠说,“回去再跟你说。”

    李子初没再追问,发来一只猫用棒槌狂捶另一只猫的头的表情包。

    黎棠明白李子初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气他无底线无原则,明明是被分手的一方,竟还主动找上门求和。

    黎棠心虚地回了个猫咪哭哭的表情。

    为使泡面味尽快散掉,蒋楼把窗户打开透气。

    山顶夜凉,黎棠靠在窗前,吐息变成白雾,是冬天的形状。

    先前总怀念首都冬天的雪,眼下却觉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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