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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2/3)节
不屑和轻蔑,险些冷笑出声。

    他昨夜还想,一场戏未到高潮就要戛然而止,终究白费力气。

    可如今看来,只有拆毁戏台,撕破扮相,才是一场真正的好戏。

    在那个男人没有出现之前,皇姐从未说过这种话。

    他如她所愿地乖巧听话,她的身边亦只有他一人。

    都是那个男人

    这世上无人能做皇姐的驸马,无人能将皇姐据为己有,他容不下多余的人。

    “好啊,那我等着皇姐。”

    陆景幽并未多说什么,看似平常地回答着陆嘉念的话,一如既往是她喜欢的模样,只有牙根咬得极紧。

    这话乍一听很是浅显,陆嘉念放下心来,暗自感慨他终于懂事了,满意地应声离开。

    夜深人静,陆嘉念换了身繁复累赘的宫装,乘着漱玉宫的马车,明目张胆地从西侧宫门出去了。

    一路上,她时不时掀起车帘查探情况,窥视着宫墙角落是否有人看见。

    不是为了避人耳目,恰巧相反,是为了让耳目看清楚。

    这是她与母后商量好的一环。

    以父皇多疑的性子,定会提防她再度与人私会,暗中派人盯紧漱玉宫,只要发现她偷偷出去,就会一路紧跟,最后把所见所闻都告诉父皇。

    她故意梳妆打扮,让那些人亲眼看见她与陆言清见面,父皇才会明白她的决心,

    到时候事情传出去,人言可畏,总不能当着天下人的面棒打鸳鸯。

    陆嘉念只在话本子里听过这种没脸没皮的手段,更是从未想过,在旁人眼中端庄稳重的嫡亲公主,竟然有一天也被逼至此。

    但兴许是月色太过黯淡,她聚精会神地看了一路,并未发现父皇派来的人。

    不应该啊消息是母后告诉她的,连大致位置都打探清楚了。

    难不成是那些人躲懒,面上应付着父皇,实则一个个不干正事?

    陆嘉念胡乱揣测着,耐着性子到了宫外,还是未见有人跟着。

    她愈发觉得奇怪,只能想着宫外人多眼杂,车夫七弯八拐的,那些人大抵跟丢了。

    马车毫无阻碍地继续前行,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但又说不清是什么缘故,好几回欲言又止。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她独自下了车,环顾四周后钻进一处僻静的宅院。

    当初为了留有余地,母后特意找了这一处宅子,一来能让父皇的耳目瞧见,却又不落旁人口舌,二来是万一陆言清临时反悔,他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其实他们也不做什么,无非就是喝茶下棋,再作出一副郎情妾意的暧昧模样。

    然而现在她人是来了,耳目反而没了身影。

    陆嘉念疑惑地穿过庭院,站在窗外朝内望去。

    微弱烛火闪烁跳动,模糊地将一道挺拔清俊的剪影映照在窗纸上。

    那人墨发披散,遮掩着棱角分明的侧颜,矜贵地手执书卷随性翻看,时不时呷一口清茶。

    陆嘉念下意识以为是陆言清,心道还好他来了,眼下能与他商量对策。

    她扬起一丝笑意,“吱呀”一声推开木门,却在看见眼前之人时僵在原地。

    “怎、怎么是你?”

    陆嘉念不可置信地瞪大杏眸,手脚冰凉地发颤。

    这根本不是陆言清,而是应当在漱玉宫的陆景幽!

    他为何会在这里?那些耳目不会也是他清除的吧?

    “嗯?皇姐不想看到我吗?”

    陆景幽勾唇轻笑,搁下书卷闲庭信步而来,再不见平日俯首陈臣的姿态,身姿颀长挺拔,与前世一般矜贵孤傲。

    他俯视着才到他心口的陆嘉念,骨节分明的手指稍一用力就抬起她的下颌,眼底翻涌着深不见底的夜色,玩味道:

    “还是说皇姐没见到情郎,伤心了?”

    熟悉的疼痛和嘲讽唤醒着她的回忆,恍惚间她如同回到了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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