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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第(2/3)节

    陈挽红着眼,第一次、也将会是唯一一次问:“赵声阁,你真的很喜欢我吗?”

    这一次,赵声阁沉默了很久,缓声说,“陈挽,你可以理解成爱,理解成——”

    “我爱你,陈挽。”

    陈挽眼眶倏然红透,洇出的色泽像窗外被雨打湿的大叶紫荆。

    连他自己都没有对赵声阁说过爱。

    赵声阁觉得他又要喘不过气来,所以亲了一下他的眼尾,温软的唇贴着湿润的皮肤,在这个雨夜有种相濡以沫的意味:“否则我是不可能被同一个人骗那么多次的。”

    “是我先爱你的,赵声阁,”陈挽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仿佛一直坚持的东西被人抢先了,“我是最爱你的。”

    赵声阁安抚:“我知道。”陈挽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我相信。”

    陈挽还是流眼泪。

    赵声阁给他很多、很深的亲吻和拥抱,好像也没能哄好,这大概是陈挽在赵声阁面前最任性、最坦诚、最真实的一次。

    赵声阁心里叹了声气,抱着他晃了晃,说:“陈挽,你真爱哭。”

    陈挽并不想表现得如此失态,但紧绷了太久突然松懈下来,一个晚上情绪大起大伏,病症躯体化比往常都显得更严重。

    赵声阁知道他是发病了,但也只是问:“怎么了?”

    陈挽顿了顿,终于还是诚实说:“赵声阁,对不起,我有病。”

    赵声阁还算满意,摸了摸陈挽的口袋,把药盒拿出来,说:“那就吃药。”

    陈挽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只好又说了一次对不起,因为他本来是想给赵声阁一个健康的、无损的陈挽的。

    赵声阁故意很奇怪地看他一眼,淡声道:“吃个药也要说对不起?”

    陈挽一噎。

    赵声阁把药拿出来,扭开矿泉水,喂到陈挽嘴边:“谁会不生病?”

    好像任何事到了他这里都变得不重要。

    陈挽吃过药,平静许多,他这幅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终于轻轻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抱住了他,低声说:“谢谢你。”

    赵声阁也没说不用谢,只是稳稳接住了他。

    雨后夜鸟们又成群出动,一只停在了后视镜上,赵声阁觉得陈挽情绪还是不怎么好,他没哄过人,想了想,指着窗外说:“陈挽,它看得见你吗?”

    “让它别看了,”陈挽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抹了把脸,叹气,“快三十的人哭成这样。”陈挽一个大男人从没在人面前这么失态过,后知后觉羞耻起来。

    “没有规定三十岁就不可以哭,”赵声阁告诉他,“六十岁你也可以跟我哭。”

    赵声阁沉稳的样子,像一位可靠的兄长,陈挽的心渐渐踏实下来,抱紧了他。

    窗外的雨已经完全停了,冬雾之中,陈家的别墅在朦胧中像海上蜃楼,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陈挽,你在这里长大?”

    陈挽很喜欢赵声阁的体温,点点头,他指着一个方向说:“那里是陈家的狗房。”

    “嗯。”赵声阁把他抱得紧了少许。

    “里面之前有三只西伯利亚犬和一只博纳犬。”

    “嗯。”

    “我在那里住了一年半。”

    赵声阁静了许久,掩下黑沉的目光,轻声问:“在去小榄山之前吗?”

    陈挽顿了一下,但也不是很惊讶。赵声阁要查一件事就不会浅尝辄止。

    他低头,很轻地说:“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可怜我?”

    赵声阁缓慢地摇摇头,说:“不是可怜,如果非要形容——我希望你将它理解为怜惜。”

    怜惜,怜爱、珍惜,也是爱的一种。

    陈挽弯了弯唇角,说:“你不用觉得我可怜,我每天都给他们添非常多的麻烦,到后面,都分不清楚到底谁折磨谁更多,而且——”

    “我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你,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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