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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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被认可的那种情绪,都来得比一般人强。
不过凡夫俗子的话,他向来都是不会理会,甚至听一耳朵都嫌掉价。
可是……
前些日子谢观止刚刚派人查过文清辞,将与他有关的乱七八糟的传言全都听了一遍。
或许传言本身就有真有假,可是亲眼见识过他本事的谢观止,却也不得不承认,在岐黄一道上,大概没有人能够与文清辞相比。
他显然不属于“凡夫俗子”一列。
谢观止嘴上不屑,但是听了文清辞的这番话后,他心里除了荒谬感与隐约的愤怒之外,还介意得要命。
少年啪地一下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桌上,转身便朝舱外走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多看一眼那个跪在地上的人。
……
文清辞乘坐的这艘画舫吃水很深,行进起来晃动并不明显,反倒像是摇篮一样催人入睡。
这几日来,一到夜里画舫上便静悄悄的。
好像连空气都陷入了沉睡。
文清辞也不例外。
但是到了后一日,天还没有亮,文清辞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睡梦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沉重的声响。
清醒之后,文清辞下意识侧身,想要透过屏风看一眼谢不逢。
直到视线落在空荡荡的船舱内,文清辞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此时自己并不在太医署。
而是南巡的画舫上。
他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
这下船外的声音变得愈发明显。
文清辞顺手披上大氅,缓步走到窗边。
河流之上的湿凉之气,与木绳相互摩擦发出的一阵阵“吱呀”声,和低缓沉重的脚步声,一道出现在了文清辞的耳畔。
这是……
他愣了一下,终于顺着长长的绳索,向岸边看去。
——无数身着短褐的男人,正整齐排列在殷川大运河的两侧。
他们的身上背着一根长长的纤绳,一边连接手臂,一边则连接大船。
此时这群人正默念着号子,拖拽着巨大的画舫,一步步在岸边艰难前行,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艰苦。
这是殷川大运河两侧的纤夫。
他们说是行走在岸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小半身体都已经被河水打湿。
短褐粗糙的布料黏在身上,水汽被体温蒸发,接着又被再次打湿……
这种感觉难受极了
此时此刻运河边上每个人的眉宇间,都写满了艰辛与痛苦。
无数纤夫排成长队,竟一眼都看不到尽头,极其壮观。
上一世读中学的时候,文清辞曾从课本上学到过“纤夫”这一古老的职业,但是今天眼亲眼见到这场景,还是将他吓了一跳。
身为一个现代人,眼前这一幕忽然令船上的文清辞良心不安起来。
他没法忽视这人力拉船的一幕。
……也不知道这段不好走的河道究竟有多长。
想到这里,文清辞赶忙转身飞速洗漱,接着换好衣服走出了船舱。
他快步走向船边,想要看看前方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
不知道是几点,此时天还黑着,只有零星星光,轻轻洒在运河之上。
文清辞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出门,还没有走几步便遇到了出来研究纤绳的贤公公。
“文先生怎么起得这么早?”贤公公看到他之后也不由自主的吃了一惊,接着快步上前来向他行了个礼,并笑着看向前方,“难不成是被这外面的动静吵醒了?”
他说的是拉纤的声音。
在贤公公的面前,文清辞只能继续装淡定。
他垂眸笑了一下回答道:“声音的确有些大。”
接着文清辞顿了顿,拐弯抹角地问贤公公:“不知这段航路有多长?还需要走多久。陛下的头痛之症暂时没有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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